那时候下着雨,少年带着稍微小点的姑娘走在雨里。周围的人堆满了,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穿过一片雨幕。他看见少年,把姑娘带进临时搭的大棚,眼里堆了沉重的执拗。
他的女儿那时候正准备着写一本书,从高考开始准备到了大二。她大叁写完的时候他看了,那里面的一个角色,立马让他想起了这个少年,这个眼。他甚至因为这个短短的印象,看完了书,问女儿拿了版权筹备拍摄电影。
他之前让乜鸣给了他剧本,但他没来。他不喜欢中途离开的人,他觉得这种人不够认真。但他的经纪人和乜鸣一直在争取,他想到五年前的那一眼,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褚师勉见肖峮儒默不作声地看他,背后的寒毛被盯着立起了不少。
“肖导您好,我叫褚师勉。”他率先发话,原以为会有很多人来,一开始就应该干酒,没想到就一个人。
肖峮儒点头了解,“直接开始吧。”
褚师勉一愣,慢慢深呼吸起身,直接来啊。
这一段是梧兰才发现,梧蓊就是和她通信的人时候。梧蓊从门口走向到沙发边,他能看到沙发的少女攥紧的衣袖,搓磨的鞋尖。
他无意瞥见了桌上的信封,了然地停住脚步。少女的发顶捉摸不定地扭动,慢慢抬起了头。
他似乎听见了细弱的声音,“哥哥,我好像一直把信寄错了……”
他的眼也不自觉乱飘,五年以为是什么歹人要骗妹妹,没想到妹妹的心上人。一开始他是想还信的,但在店里店外忙来忙去的,半年才又翻到那封信。
“……我,原是想给你的,但忙得忘了半年。我悄悄探过你,你是要寄北平的,我联系了,无人在那。”平时温润的情显着羞涩,尴尬。他停顿了一下,心里也涌上了一股烦闷,接着又有一点心虚地讲:“我怕你伤心,便不敢告诉你了。”
一节选结束,肖峮儒摸了摸下巴讲道:“你的眼,不够内敛。梧蓊是个老道的商人,也是陌生的兄长,你看起来……”
他想了想,“有些外放,没有面具。他狡猾执拗,除了和梧兰通信的时候,任何时候他都有一层面具。”
“肖导,没有人可以一直戴着面具。”褚师勉有不一样的观点,“梧蓊和梧兰通信以解决心里的郁闷,那一天少了这唯一的路,他做不到戴稳那一层面具。”
他接着讲,“虽然他不爱梧兰,但并不只有爱情,才能摘下别人的面具。梧兰毕竟是他的妹妹,亲情加上五年的友情,他难免会撕开假面。”
肖峮儒放下手坐正,他的确有些理所当然了。这几年的主流变得太快,快餐式的爱情剧层出不穷。电影也跟电视剧一样烂到极点,入眼皆是为爱情为自己。看的太多,反而忽略了除了爱情之外的感情。
“……我记得,你大学是导演专业?”他看向褚师勉。
“是。”
“跟着我学吧,我大概知道你想走什么路了。”肖峮儒从包里拿出合同递过去,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褚师勉迅速握住他的手,张扬地笑着,“谢谢,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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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拍了怎么办?”出自第二章妹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