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会用呼吸不畅,哀怨悲伤的情,说出一句喜悦的话。
她并不同情他,只是迫切想弄明白,他怎么能既像被捕兽夹捕住的猎物,又有自投罗网的欢愉。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职业病,简直要命。
理智的高墙外底下,是孤单低柔的杂草,那些杂草是她本真情绪,永远被压制在高墙底下,甚至有时要遭理智天火的焚烧。
宫缎柔软,哪怕绑住手脚,足够挣脱。
一切开始前,她说过,随他喜好,她必须信守自己说过的话。捆绑,敞开双腿,那又怎样?他太微渺,他太动情,所以她没有危险,可以任他妄为。
“是不是显弄疼姐姐了?”
他双手扶住千秋两侧绳索,垂首轻问。
“没有。”
灵玉抬眸。
他进入后总在她深处搏搏跳动,宛如插入的是颗心脏。比干曾经展示过他的心脏,对,就是那颗心脏。
李显笑了,吻她额上的汗珠。
他没松手,仍旧嵌在她深处。
“好舒服啊,想永远都呆在姐姐里头,不出来了。”
他喃喃着,舌尖终于敲开,一下下,戳抵她的舌面,开始骚动的扫掠,只吮舌尖,也能吮出百般花样。
灵玉眉头松了又紧,他什么都很慢,吮她吮得很慢,却又无比充实。
他吻着她,含糊说着,他喝过药了,他不要孩子,讨厌孩子,不要任何人来分姐姐的眼,他要姐姐只看他一个。
灵玉没问什么药。
只说哪怕他不喝,她也不可能怀孕。
李显一愣,忽然腾出一手来擒她腕子,他抓住了那串暗淡可恶的佛珠,喉结无声滚动。
“可以。”
他什么都没问,灵玉却给了答案。
大雁南去,天际一声雁鸣。
他犹豫着,扯断佛珠,在珠子哗哗滚落的细响中将她抱起来。
两手托住臀肉,摸到一片湿润的情意,他笑着喟叹,请她环住他的颈子,请她动一动。
他要她动。
“姐姐,动一动吧,求你了。”
脚边是散乱的佛珠,又好像不止是佛珠。
一地不能深究的意向,落了一地,李显把她抱得很稳,身下也很稳,他不动,纹丝不动,哀求她动。
他要她入他,狠狠入他。
越狠越好。
他说“狠”字的时候,咬牙切齿,淫浪又渴望,听得灵玉喉头干涩,几乎勾起她嗜血的喜好。
她勾住他,摆动腰肢,浅浅几下,李显便知道怎么配合她的节奏,于是她加快,李显爆发出吟喘,不忘咬紧她的节奏。
“再重些吧!”
“显还可以坚守片刻!”
他不动,只向前挺腰,让女穴尽可能吞没他。
“呜…好舒服…姐姐救我………”
身后长发被撞得晃动,直扫腰眼,自她双腿环住腰间之后,长发只扫在她脚面。他狂浪地呻吟,执意要将身心灵上的舒服喊出来。
不能击节,也要赞叹。
赞叹她给的欢愉。
忽然,他想到一桩可笑的事。
皇位能让他这可怜人浑身上下都黄袍加身,就连男根也成了龙根,仿佛是什么稀罕物。
可他从不觉得自己是真龙,是天子。
从始至终,都只是敝履。
不过托她用命,才镶嵌上几颗东珠。她说他高寿九十,是个明君。他不敢叫她失望,可还有七十二年,他怎么过?
他必须要得足够多。
把她深深记在身躯里,牢牢记住。
“姐姐,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最后一次,求你了。”
“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
他哀求。
在她首肯之后,作恶似的射给她,直到在她深处恶贯满盈。
满园春色,他要做最漂亮的那个,直到射进她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