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他:“您的愿望呢?”
“我的愿望?”陆沉笑着开口:“大概和你相同吧。”
你有些意外这个回答,但并未细想。
他从不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试图了解孩子的心事,这句话大概也就和从前那些话一样,不过敷衍而已。
“圣诞日要到了,”你转身趴在栏上,仰望暗夜,喃喃自语:“总该实现一个吧……?”
陆沉摸了摸你的后脑,嗓音低沉,无比可靠。
“看来你有很多愿望,那就…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你回头望向他。默然的对视中,不知怎么,你突然有种感觉,仿佛这是你们做父女以来最接近的时刻。
不可逾越的禁制消除,陆沉看起来无触手可得。
你突然不愿意再叫他哪怕一句父亲。
五》试读·喝火令·2
陆沉看着面前的青年,具象化的过去变为人形就站在他的面前,而相关的记忆早已经存在于脑海,唯独视角不同。
对峙时分,陆沉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如记忆里那般开口:“我想知道,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先把她拉进这场无头无尾的循环?”
诡谲异常的命运还在不断波动,诱敌深入,才意识到自己是危险的来源。
他,或者说他们,是她所有的不幸本身。而爱一个人,为与之亲近,便时常期盼对方遭遇更大的不幸。
陆沉甚至隐秘地期待,他们为这场无耻荒谬的媾和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足够不幸,才能证明他们足够相爱,为这间隔了数年的等待,和压抑数年的渴求。
六》
你能感受到陆沉覆过来的动作,他脸上的表情同往常无异,那样客套的冠冕堂皇的温和笑容,一点儿错处也寻不出的态。
但他在亲你。这个举动以往从来没有过,哪怕是作为一个小小的奖励,也从未出现过。
陆沉亲得很慢,稳重,每个吻都实在落在皮肤,如同蝴蝶的足。
“回头,”他道:“看着我。”
你不由自主地照做。
七》试读·喝火令·4
“好重…重……陆沉……”
“重么?”声音骤然含糊,是咬住了什么:“真的吗?可你一直在咬……不乖……”
天赋使得女孩子的存在感变得尤为强烈,隔音很好的房间里,陆沉合眼躺在床上,听着白日里缠着他拐弯抹角询问事情的少女,如何在床上被男人攻城略地,以至于哭着求饶。
他在甜腻的惊叫声又一次发出后微微皱起眉。
“会……听到…一定会听到的……呜…哈…”
那些声音像是海潮,混合着身体起伏间的粘稠水沫,仿佛发泡的红色洋流,搅动时有新鲜的水生气味。
陆沉停止继续发动天赋,在骤然寂静的空气里思索另一个他如此作为的原因。
……
他发现他不太能正常地进行思考,潜意识不断隐秘地鼓舞他去窥探自己三十六岁时放纵的细节。
如何控制她的节奏,啃咬乳尖诱她主动分开腿来吞咽,在她细声细气撒娇的时候,说一两句宝宝,哄她用柔嫩的嗓子叫他父亲。
二十岁的陆沉尚不能确切理解自己在称呼上获得快感的缘由。
叫他一句父亲,会让自己这么高兴?
明明他极讨厌这个称呼。
时间,也不对。
他如何在三十六岁拥有一个十六岁的养女?
陆沉坐起身,脑中还在铺设因果,垂眼掀开被子,却看到自己反应明显的身体。
八》试读·喝火令·5
二十岁那年见到的三十六岁的自己,如今不知又在宇宙的何处。
他从年少一路走来,面见早已得偿所愿的自己,感叹曾经痛苦、失控、纠葛的往事十几年后不过一场云烟,身边有相爱想碰却无法触碰之人,守着对方如同细细舔舐酸涩甜美的梅子。
而晚潮又来有如清晨的薄雾,他终于作为来者与青春时代的自己相遇,沉静旁观彼时早已产生自毁念头的青年陆沉,如何短暂沉溺于一场诞生在冬日的赐春梦。
幻光如同细雨落在掌中,往日卷土重来,身临其境者却已非旧人。
书卷里莎士比亚笔下的奥利菲亚一次又一次坠入到泥潭之中,纷纷扬扬的冬雪落在肩头眼前,如同庄周的蝴蝶。
陆沉站在廊外,看养女穿着红裙玩雪。少女堆着小兔子小猪,厚厚的皮质手套上沾了结冰的雪块。
她戴着他的手套,因为喜欢那种依靠他的体温汲取暖意的感觉。
寒冬肃杀,陆沉在等陆沉的消息。
“陆沉!”
女孩子的声音活泼轻灵,把陆沉从思中唤回。男人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俯身平静回应亲吻。
唇齿纠缠,温热的气息互相传递。
“好冷……”你含糊撒娇,直往陆沉大衣里钻。
“这样会热一些?”他轻轻笑着问你。
你连连点头,手指钻进陆沉的裤腰,扯出毛衣衣摆,指腹触碰他的肌肉。
“这样热得会更快……”你仰着头,慢慢摸他的腰。
陆沉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没有多说什么,端详了你片刻,在大衣的包裹下,轻轻勾开了你后背的裙扣。
“就这样……站着…敢吗?”他俯身与你亲昵的交颈,看红裙从身上滑下来,掉在地上,堆在双脚之间。
现在你只穿着裤袜与保暖的紧身薄衫。
大衣厚重,陆沉的身高体型完全压制你的,他裹着你时,风雪丝毫无法侵入。
苦艾气味的怀抱中只余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