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纤细身影再次没入人群之中,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
她摘下了架在鼻樑上的墨镜,心情好得唇畔扬起了淡淡的笑弧也毫不自觉。
她已有「empre」年度的最后资料,再经整合与组织之后,整个报告也就大功告成,也就来得及在主人完全痊癒之前为他捎个好消息冲喜。
或者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连她自己也在矛盾着。
一方面她勒令自己要安守本份,内心却不自足的想要更进一步的越界,另一方面却又因这种想法而懦怯,也为着他难以捉摸的心思而懊恼,更怕的是被他发现自己的情愫,最后被逼离开他的身边,这才是埋藏在她心中的最大顾虑。
然而,当主人又回復以往的态度,她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总之就是悄然的松了口气。
也许是她打从内心的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驾驭这样的一个男人,也就打消了这些可笑的念头。
她意慾封住自己犹如潮水般的猛烈情感,但他的态度却犹如催化剂,足以诱发她更澎湃更汹涌的情感。
但她却从未改变自己的心情,仍然会为着他的称讚而沾沾自喜,她依旧力求上进,以博得他一个讚许的笑容,去証明自己的存在价值。
如今,要是能够回到过去,她回到没爱上他之前,尽心当他忠诚的僕,她可能就用不着烦恼了。
沁凉的夜风抚过她的两颊,她走到停车场,付过费用,便一路踱步至轿车前,直至看见被水拨压住的一抹雪白。
车子明明泊在停车场,所以不可能是罚单──
那究竟是什么呢?
她俯身,终于看清楚那是个信封,为了了解里头盛着什么,她挪开水拨,执起那个静静躺在玻璃上的信封。
正想打开来看个究竟的时候,指尖却传来不容轻视的刺痛,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食指和姆指都正在淌血。
鲜艷的红,一路沿着白色的信封化开,眩了她的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