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的声音不大,出口便埋没在了周遭的嘈杂声中,却独独落尽了胥帛琛的耳朵……
胥帛琛的脑中忽而灵光一闪,口中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呢……”
陆瑾禾却没能听见胥帛琛的低语,依旧兴趣缺缺的盯着蹴鞠场,耳边的叫嚷声让她有些烦躁。
胥帛琛眸色深沉,盯着蹴鞠场上的赛事,耳旁却是不断回想着陆瑾禾方才的那句话,颇有些名气的球头被杀,蹴鞠赛却依然照常举行……
能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上一场比赛是前日,输的一方是凌云社,胥帛珔买了凌云社赢,所以方才一怒之下扬言要杀了球头魏景良。
魏景良是前日午夜时分被人掐死的,昨日凌云社就定下了新的球头,比赛照旧。
胥帛琛瞥向了远处赌球的那处,庄家是一位干瘦的男人,看上去年愈不惑,一双小眼,有些猥琐和阴狠之感。
视线瞟回了赛场,胥帛琛暗暗揣摩了起来,凌云社的球头刚刚去世,而凌云社这位临危受命的新球头球技自然是抵不住魏景良的,所以今日的赌注应该都是买凌云社对家赢的,也就是泰和楼。
泰和楼今日的球衣是绯色,果不其然,今日那泰和楼的球头齐峻纬,好似勇无敌,如有助一般。
可往日里胥帛珔会买凌云社会赢的赌注,那也便足以说明这凌云社也是赢过许多场的,否则胥帛珔也断不会下了那么大的注……
果不其然,今日的赛事以泰和楼稳胜而告终。
看台上的大部分人都是以前欢呼雀跃,看来他们应该都是买了泰和楼赢的……
蹴鞠比赛结束了,赌球之处便热闹了起来,众人见今日的齐峻纬如此勇,便认定他下一场赛事也一定能手到拈来,纷纷下注买了泰和楼会赢。
胥帛琛忖度片刻后,起身叫上陆瑾禾道:“走,我们也去买两注。”
陆瑾禾因周遭的吵闹而烦闷的心登时被惊讶取而代之,怎的胥帛琛竟然也要去赌球了?
胥帛琛同陆瑾禾直奔赌球之处,一锭银子直接买了凌云社赢。
庄家的眼登时闪过一丝带着不悦的惊讶,开口道:“这位郎君,大家可都是买泰和楼赢,你可要想好。”
胥帛琛负手而立,轻狂一笑道:“我这人偏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那庄家见此没再说话,收下胥帛琛的银两,高声道:“凌云社,一注。”
围观众人见此,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纷纷都认为胥帛琛这人是人傻钱多,这一锭银子铁定是打了水漂连个响都听不到,只说是凌云社的魏景良已经死了,哪里还踢的过泰和楼,原本还算是旗鼓相当,现在绝对是一方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