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性爱两个人都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察觉到了竹村的心不在焉,尤加利换到了上体位,熟练的扭动着腰肢。
她在上的话竹村是很敏感的,她清楚这一点,所以不停的上下来刺激他。
男人只是紧闭着双眼,连呼吸都隐忍克制。尤加利伸手掰过他偏离的头:“看着我,现。”
竹村收到命令,眼睛缓缓睁开,尤加利的双乳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鲜嫩的乳头好像两颗粉樱桃,竹村撑起上半身低头含住。
胸前受到刺激,尤加利的脖颈不自觉扬起,手指抓紧竹村的头发往外扯,随后在两人剧烈的动作中双双坠入深渊。
她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汗水把肌肤接触的地方粘连在一起,竹村的胸口起伏很大,他刚刚有些疲累。尤加利用手指缕着他的发,看着那些银白,开口:“你刚刚好像并不是很乐在其中。”
“您不也是吗?”竹村语气很平淡,“下面,水没有以往多。”
他们谁都没有戳破这场心照不宣,直到身上的汗液干透,竹村才抱着尤加利进了浴室。
水温刚刚合适,两人的发交织在一起浮在水面上,除去那些银丝,就如同海藻一般,竹村盯着水面晃了:“中国有个传统,结发,我们这样算不算?”
尤加利也盯着水面,竟是没想到他有这样的心思,然后她伸手把头发搅在一起:“嗯,结发夫妻,你想和我结婚?”
“我,我怎么敢呢。”他苦笑,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任由那些发丝重迭交错。
两人在这个寂静的长夜都没有再说话,如果不是床单上那些水渍,仿佛都没有经历这些欢愉。
两人背对着在床上,都没有入睡,尤加利陷入沉思,她打算先按兵不动,松本惠子肯定是有所行动想要翻身,就算她策反那几个人为她的越界做证词也没用,尤加利依旧可以一口咬死她在骗人,但是如果…没有如果,她攥紧了被子,这么多年,那些痕迹早就被抹干净了,不会再有如果。
尤加利转过身平躺,竹村察觉到她的动作也跟着转过来面对她,大手抚上她的脸畔:“还在想尤先生那件事吗?”
“在想松本惠子。”她闭眼,面朝着竹村,脸埋进他的怀里,“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当然,我一直信您。”他垂眼,低头吻上她的发,把尤加利紧紧圈在怀里,似乎是在表达衷心。
尤加利从他身上攥取着温暖,慢慢缩成一坨:“我感觉松本她可能会走一些捷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现,我怕你会信她不再信我。”
“您也没有对我撒过谎,没关系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他语气带着缱绻,温热的气呼在她额上,是薄荷的味道。
尤加利安心的伴着他的呼吸入睡,竹村却是没有再合眼。
第二天谭蘅一起了个大早,看主厅里除了打扫卫生的没有其他人,连最应该早起的竹村也不在,她望着红棕色的楼梯,往上跨几步就能到竹村的房间,看着阿姨都准备好早餐了,她提着裙摆跨上去。
楼梯口第一间就是竹村的卧室,她敲了敲门,空空荡荡的声音回响,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她又敲了一遍。
随后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竹村从尤加利房间里出来。他只穿了淡薄的真丝衬衣,胸前的领口大敞开,露出突兀的锁骨,也没有如往常一样扎进西装里,任由下摆松散。
长发垂到了腰间,发丝间都透露出疲惫感,
挎在手臂上的,是他的外套。
谭蘅一只觉得天旋地转,哪怕面对这样惹人怜爱的场景,她的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他会从尤加利房间出来。
竹村慢步走到谭蘅一面前,她的头刚到竹村胸下,仿佛快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这样寒冷的天气让谭蘅一头脑更加清醒。
“你为什么?是从小叶房里出来的?”她也不委婉,眼睛直直盯着他的双眼对视,这样笃定的眼能感觉到她的不畏,想要一个答案的模样让竹村想起小时候的尤加利,也是这样瞪着一双眼看他,不许他做这也不许他做那。
竹村拨过了遮住脸的头发,手插在腰间,这样抬起手臂的动作让谭蘅一醍醐灌顶,因为她确确实实闻到了,竹村和尤加利身上有同样的香气。
她不想死心的,可是又觉得如果是尤加利,叔叔纳入情人这种事她也不是做不到。可她还是有私心,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她觉得能称之为心动的男人,她不想这么快否定。
竹村不经意挑眉,斜着用肩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尤加利说过让他自己处理好,于是他尽可能冷着语气说:“不管我去哪里,都只需要向小叶汇报。”
很难听的话,谭蘅一觉得挺羞辱的,她挡在竹村的跟前:“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竹村垂头,似乎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面部的肌肉也跟着牵扯,憋了半天他叹气:“我是她的一条狗。”
在这个答案说出口前他有想过直接说互相为爱人,可是尤加利并没有坦诚过她们的关系,昨晚他梦想了是夫妻,今早梦也该醒了,他就是尤加利的一条狗。
既然尤加利能有那么多宠物,那他一定会做到最出色的那一个。
难以言说的心情涌上谭蘅一的心头,她只觉得心里吃瘪,面前这个男人的狗链子被尤加利死死拴住,她一面惋惜一面恐惧,是不是自己也会有狗链子?
她的脖颈瘙痒起来,只能伸手去抓了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连忙收回:“你们是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最里面的卧室门再次打开,长长的白尾拖到了地上,尤加利光着脚没有披毛毯,素着一张脸惨白。竹村连忙折回去把手臂上的外套披上尤加利的肩:“会着凉。”
尤加利绕过竹村,站在离谭蘅一三米的距离,不再前进。她并没有生气或者语调异样,就像往常无数次的对话一般平静:“你说的是哪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