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怪,晏总不是还在生董事长的气吗,怎么现在又愿意过去了?
连门都没敲,晏承推开晏伯山办公室门的时候,里面站了大概五六个华润的高层,正给身居高位正襟危坐的晏伯山汇报着什么。
儿子失礼,晏伯山倒也没生气,挥挥手让那些人先出去了,又吩咐助理给晏承上杯咖啡。
他老了,不爱喝咖啡,茶水间里备的都是茶叶,只有儿子来的时候,特意为他准备的咖啡才能派上用场。
“有什么要紧事吗,这么急吼吼地找过来?”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晏伯山罕见地和蔼可亲起来,刚才面对下属时一身沉稳的威压也消失不见,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他是个多么疼爱儿子的好父亲。
如今的晏伯山对待晏承,态度较幼时可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惜他这份迟到的“父爱”,晏承一直不愿接受,让他颇为头疼。
晏承向来不愿对晏伯山做任何表面功夫,他也不想绕弯,直接开门见山道:
“关于你之前说的,由我出面和恒远各位股东面谈,收购恒远余下那23%股权的事,我可以做。”
晏伯山色一凛,似乎有些意想不到,但很快他又笑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愿意做这件事吗,怎么现在又肯了?”
让晏承出面会谈收购股权的事,其实他自己也可以做,并且也准备开始做了。只是他这个儿子身为华润的继承人,他免不得要给他铺路,锻炼锻炼他。可是晏承却不懂得他的苦心,一味拒绝,总还想着小的时候和秦家那个秦招招的微薄情分,不愿意做这件事。
殊不知,如今的恒远早已是强弩之末,被他收入囊中是早晚的事。如果秦招招识相,握着手里那不足40%的股份,他倒也可以网开一面保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但说一千道一万,收购那23%的股份,获得恒远决策权,他晏伯山势在必行。
晏承面无表情:“我想通了,在商言商。说句不好听的,未来我是华润唯一的继承人,收购恒远股份、扩大华润商业版图,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晏伯山眯了眯眼,眸色浮沉,叫人看不清里面藏着什么算计——现在的晏承提起恒远居然这么冷漠,倒好像完全忘了几年前秦家大厦倾塌,自己满眼怨恨、疯狂指责他这个父亲的时候了。
不过这样也好,正和他意。
“好,不愧是我晏伯山的儿子。”男人一脸得意,仿佛自己终于培养出了合格的继承人。
毕竟在他这儿,够狠,够毒,才能把事业做大做强,没有通天手段,哪有家财万贯。
晏承垂下眼帘,“关于收购股份这件事,我还有一个建议。”
“什么?”
“让秦招招回恒远上班。”
这话一说出口,晏伯山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古怪——他花了那么多年,费了那么多精力心血,才把华润做大,把恒远搞垮取而代之;秦招招身为已故的秦韬唯一的女儿,他不得不防,恒远那些高层以各种理由阻挠秦招招回去,自然也是他的授意。
可如今晏承说让秦招招回去?
似乎早已料到晏伯山会是这种反应,晏承接着道:“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是权宜之计,省得外界猜测纷纭。毕竟,背信弃义、赶尽杀绝这样的名声对您来说也不好听。”
“倒不如做个样子,让秦招招回恒远,到时候就算恒远成为华润的囊中之物,我们也不至于落下话柄。”
晏承口中的“我们”,显然极大地取悦了晏伯山。
一直以来,他这个儿子和他之间总有隔阂,父子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冷漠。可说到底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人到中年,想缓和一下父子关系却一直不得其法,现在倒好,他自己想通了。
晏伯山很满意,只觉得亲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只要儿子孝顺、能干,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以后还不都是他的?
“……好,还是你思虑周全。一个秦招招而已,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浪。”他笃定道。
从董事长办公室里出来,晏承手机振动了两下。
是徐恕发来的消息:
“明晚的高中同学会别忘了,班长和孙普特意跟我交代了提醒你,全班现在就属你身价最高,都等着你结账呢。”
“对了,宋聿和招招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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