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后台工作人员朝台上的演员比了个ok的手势。
尚清望着岑有鹭,排练时总像块木头一样的人面上枯木逢春般迹地浮出无比灵动鲜活表情,恰似初恋般的羞赧与热情。
他隔着衣袖托起王婷的小臂,偏头借位吻在自己拇指上。
雅典公爵提休斯——尚清——抬起头,狼一样的眼睛不去看对戏的演员,反而盯着岑有鹭开始说台词。
“美丽的希波吕特……”
思绪被强横地一扫而空,岑有鹭怔愣地回望着他有着吸力的眼眸。
这一刻,暗红的幕布在她眼中变幻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她听见脚边潺潺的流水声,那是提休斯为她修建的水塘;她看见远处枝头毛茸茸圆乎乎的雀鸟,那是她与提休斯打猎时捡回的小玩意儿。
她年轻英俊的恋人就站在她面前,忧愁地抱怨着时间之不曾眷顾这对等待得焦急的爱侣。
提休斯拔出佩剑,空气中传来铿然的剑鸣声,越过面前人的肩头,遥遥直指她的心房。
“我用我的剑向你求婚。”
她张开嘴,无声地颤抖了一下。
仿佛自己的心脏正被恋人挂在剑尖,摇摇欲坠地随着他动作间微小的振幅晃荡着。那颗她早已献给恋人的真心并未得到珍视的对待,它被他的锋芒刺破,胀痛而疯狂地为他跳动。
耳膜轰鸣,岑有鹭的瞳孔在黑暗中猫一样扩散,她浑身僵硬,两条腿下意识绞紧,从小腹深处传来一阵滚烫的麻意。
她湿了。
以往的梦境中她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反应,但岑有鹭清楚,那只是因为受到了性挑逗而起的生理反应,与尚清无关,也与爱情无关。
就算梦中的人面容模糊,她也照样能在对方身上磨出水来。
但这次不同,这是在现实中,尚清与她隔着一个舞台的距离,穿着规矩,连扣子都扣得一丝不苟。
而她隐身在黑暗的观众席,对尚清的正经表演起了羞耻的反应。
那一刻,理智与本能扬旗决斗。她应当高高在上,对命运与肉体发出不屑的嘲笑;还是同流合污,沉溺于肤浅的欢乐?
在她举棋不定之时,荒谬喜剧已然落幕。
全场轰隆的鼓掌声中,尚清与诸位演员鞠躬谢幕。
欢庆的彩带飘下,台下观众吹着口哨,乱七八糟地起哄高呼自己朋友的名字。人声鼎沸中,尚清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岑有鹭。
见她没有反应,那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她眨了眨眼睛,用口型问她:
好、看、吗?
管他什么梦境与现实。
岑有鹭突然抛掉了所有的权衡与博弈,前所未有地做出了个冲动的决定。
她今天晚上就要把尚清按在舞台上扒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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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会发骚,鹭宝魂会飘。聪明小狗自己就能避掉所有坏结局!
这章是鹭宝感情的重要转折,后面就是她打直球掌握主导权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