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呵了声,“哪来这么多规矩,我话事就是。”
细路女忽然笑起来,小跑着上楼换衣服去了,陆蓦笑着摇了摇头,也去换了衣服。
“先生?”
林以皮肤白,这两年被代淑君养着,身上的疤也消掉了些,还有些去不掉的,日后若是有需要,手术做掉便是。
男人顶了顶上颚,先下了温泉。
池子不算深,一米四的深度,边上还做了停靠台阶。
林以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刚好面对着陆蓦。
其实陆蓦的面容很优越,只是人很凶,但是现在也对她不错。
“Merl?”
男人看过来,示意她讲话。
“您,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陆蓦伸手递给她,“过来。”
两人隔着一臂远,林以小心翼翼伸手,才牵上他的。
等她坐在了他身边,他却看向了天空。天上星星很多,也许有一颗会是代淑君。
“代妈妈很爱你,你要乖些,在这条路上走的远一些。”
林以循着他的目光,往天上看,“这条路,会很远吗?”
陆蓦低声笑了,“看你造化。”
林以胆子大了些,往下坐了坐,却忽然脚底打滑,“啊!”
男人皱着眉将她捞起,“刚讲要你乖一些。”
林以原本没有什么醉意,但这会却有些志不清。
也许是这男人的眼有蛊,她只想亲上去。
她还被陆蓦抱着,便顺着他的胳膊,往他身前凑了凑。
男人仍旧不说话,她便搂着他的脖子,凑了过去。
“覃生给你倒酒了?”
林以哪里有心思管他讲什么,凑着那薄唇就是一吻。
男人扶着她的后颈,声音低沉,“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睡觉。”
陆蓦抱着她上了楼,刚好赶上下一次钟声敲响,“晚安。”
林以这夜睡得深,等她起来时,陆蓦已经在一楼喝鸳鸯。
“Merl,早晨。”
“洗漱好过来饮茶走,带你去寺里。”
林以今日穿着素色棉麻的长裙,倒是衬得她不那么清瘦了。
初秋的山林,到底是有几分凉意。林以一边走着,一边打喷嚏。强忍着鼻子里的躁意,怕动作多了陆蓦要讲她。
她昨夜好像迷迷糊糊换了衣服去楼下喝汤,不知为何醒来时身上却穿着泳衣,这样睡了一夜,不感冒才怪!
都怪覃老板给她加了酒!
偏偏陆蓦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一前一后进了寺里。
有个小师傅正在院子里扎马步,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五六岁的样子。
林以扯了扯陆蓦的袖口,“我想去求那个。”
“想求什么?”
林以撑着下巴想了想,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前程。”
陆蓦点头,叫来住持。他刚捐过功德,这又领着她去求签。细路大概不太信这些,只会觉得过程有趣。
得的是中签,仙鹤离笼,先凶后吉。
林以攥着符纸,仍旧有太多内容看不明白。
陆蓦接过她手里的符纸,递给住持,“希望师傅能够指点一二,小孩子总归还是有好心。”
林以不知到“中”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上前,就站定在陆蓦身边。
“小施主想问前程?你又是否虔诚呢?”
林以点头。
“全力以赴,会有好结局。贵人已在身边,未来皆是坦途。”
“谢谢师傅。”
陆蓦拍了拍她的发顶,又问住持,“师傅,想问问您寺里今日是否提供斋食?”
“静弘,过来引路。”住持唤了那小和尚过来,“两位施主跟着静弘到后院去便是,用斋后需要自己洗碗。”
今日供的斋食是些素菜,番薯叶、青茄子,还有苦瓜汤。
“吃的惯?”
林以点头,“福利院,以前也吃的很清淡。有时候比这个还要淡一些,但也能吃饱。”
陆蓦一瞬间默声,低头继续吃饭。
那小和尚静弘朝着林以拜了拜,“小施主请慢用,用斋后在边上水池洗碗后放到架子上就好。”
林以看着他转身跑走,笑着跟陆蓦讲,“他有些害羞呢,是不是平日里来吃饭的人不多?”
陆蓦看着她,“食饭,收声。”
林以有些愤懑,但还是禁了声。
陆蓦吃完饭,已经在喝茶。
是在等林以。
林以吃完,便端着碗要去洗,却被陆蓦拿过了。
“坐着等我。”
男人洗碗很快,将洗净的碗放在指定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残留的水渍,回头就问她,“喜欢这里吗?”
林以点头,“挺安静的,人也少。”
陆蓦抬了抬眼,“那你在这里跟着师傅抄经,我晚些来接你。”
林以鼓了鼓腮帮子,“那你,你要是不回来了?”
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男人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边个讲你知不要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外套。”
细路女这才笑起来,应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