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司铎去年想过换一辆新车,但刚提一下就被许海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他刚做出点成绩来就开始忘乎所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司铎当然知道自己姓许。
但不管许海民在外面表现得怎样亲和,在家里他就是很传统的大家长,他不喜欢自己的话被忤逆,在他看来,许司铎只需要按照他铺设的路走就行了。
他允许许司铎偶尔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但在工作和婚姻这些关系到许家利益的事情上,他绝无妥协的可能。
许司铎从小到大都在不断的为了满足许海民的期望而努力,直到他在青春期机缘巧合的跟谢珩和贺南枝成为了好朋友。
再后来谢珩大义灭亲,夺了他父亲的权之后还把人变相流放到国外,许司铎才发现自己的思维一直都太狭隘了。
许司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意料之中的看到沉嘉禾正在和安全带的按钮较劲。
副驾驶的安全带插上之后按钮很容易就会卡住按不下去,这个毛病已经好久了,但因为这辆车的副驾驶很少有人坐,许司铎也懒得去修。
甚至许司铎每天开车上下班的时候都会想要是这辆车开着开着突然报废了就更好了。
不过眼下许司铎倒是觉得这辆破车还挺不错的。
他转过头,倾身过去的时候说:“这个坏了,要用点力。”
沉嘉禾已经急得都要出汗了,许司铎一凑近,她顿时更紧张了,“我……”
沉嘉禾一抬起头,就看到她和许司铎之间的距离近到只剩下了一拳头。
地下停车场角落里的光线很暗,许司铎的色也在阴影中变得晦暗不明。
空气仿佛凝滞了,又仿佛在急速升温,沉嘉禾觉得他们的距离有点太近了,近到她都开始热的冒汗了。
但就在沉嘉禾打算往后退的时候,许司铎却突然低下了头。
柔软的唇贴在她唇上的触感轻的像是她的错觉一样,但沉嘉禾能看到许司铎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来。
周围安静的过分,沉嘉禾甚至觉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吵个不停。
紧接着她的眼前盖上了一只手,昏暗的画面彻底归于黑暗。
沉嘉禾的眼睛被蒙住之后,贴在她唇上的唇就不再只是贴着而已,柔软湿润的舌尖开始试探性的在她的唇缝间徘徊。
她很紧张,许司铎能感觉到。
她的睫毛在不断的轻轻擦过他的手心,有点痒,但痒的却不是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