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针了,所以留疤。”楚红摸着自己的疤痕:“我自己弄的。”她隐约记得真话曾向人说过一次,这次她问季云衿信不信。
季云衿拿来热毛巾递给她擦脸,问为什么。
“为了自杀。”她笑了一下,说自己想过,活着真是没什么意思,后来逃出来才觉得有点意思。
季云衿坐在床上看她,过了很久才开口:“我想辞职了。”
楚红睁开双眼,看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问她什么意思。在季云衿回答之前她又很迅速地爬起来进到浴室去冲澡,收拾东西,将自己带的另一身衣物放好之后回头看季云衿:“订好车票了吗?”
“坐飞机。”季云衿从床上起来,她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到僵硬,知道楚红没醉,也放心不去更改包车出发的时间。
应该再说些什么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说了一句晚安,明天要早起。
从那天晚上手机疯狂震动收到消息之后季云衿就设置了静音,但晚上依旧睡得不好,频频惊醒去看手机,就这样一直到天亮,楚红醒来,她已穿好衣服,两个人默契无言地出门,上车,抵达目的地。
太刺眼了。楚红落车就戴上墨镜,摩天轮排队时候季云衿几次想要解释,却被刺眼的雪光逼视到崩溃,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旺季拼车厢尚有陌生人坐她们两侧,楚红戴着墨镜,斜敧着头靠在座位上,季云衿面色苍白,随着角度变幻俯瞰茫茫雪地,一路无话,她掏出手机看时间,摩天轮一转就这样漫长而短暂地过去,在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跳动中,仿佛一生就这样过去。然后厢门打开,车子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