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实在是冷清太久了,漂亮的小东西又格外惹人怜爱,老太太的一颗心悬在小曾孙女身上,几天吃不下睡不好,搞得严御东很是头大,姚家爱咋咋地,老太太的身体可不能有半点闪失,他好话说尽,老人家听不进去,一心想着早日把孩子带回来。
许是看出老太太对孩子的重视,双方几番拉扯,姚家始终不肯让步,严御东一个火大强制把老人家送回国内才结束这一场闹剧。
那时候他不知道家里老太太一直在偷偷资助姚家,终究是舍不得孩子受苦,三两个月偷偷飞一趟美国看望孩子,保姆的工资都是直接从老太太户头划过去的,等严御东发现时孩子都快两岁了。
这状况令他头痛得很,其实派人随便一查就知道姚家是什么情况,姚父有赌瘾,在外欠债无数,打着把女儿嫁入严家当提款机使的主意,后来见行不通,便退而利用老太太舍不孩子的心理,捏着这么个宝贝疙瘩在手里,莫怪乎姚家这么沉得住气。
他觉得老太太胡涂,疾声厉色把人批评了一顿,甚至让老爷子把她现金流给掐了。
两个月不到的一天夜里,严御东参加完派对,回到家就碰上姚璐狼狈地抱着孩子堵在家门口──没了老太太的资助,姚家竟连孩子生病都看不起医生。
那是严御东第一次抱这个孩子,小小的身体滚烫似火炉,送医途中已经惊厥,在他怀里不断抽搐,一到医院就被下了病危通知。
细菌性脑膜炎,能要了孩子小命,烧了至少有两天了,再晚几个钟头就是仙都救不回来。
加护病房住了十多天,到底命是保住了,却也造成永久的脑损伤。事到如今,不等催促,姚家便急急忙忙要把孩子还回来。严御东并不仁慈,终究顺从老太太的交代给了笔钱,就当是买断这段血缘牵绊的价码。
从此,严蕊同再不需要知道母亲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