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身为您引路。
你忙你的。我让管事带路便可以了。
江洐逸道完之后,便跟他摆手,离开了。
管事带领着江洐逸一行人穿梭在一块又一块的稻田之间,讲述它们是属于那个村落负责,何户租佃最多,收成如何。
春花听着他之讲解,看着两旁齐腰之稻穗生机映然地摆动着,小手都轻轻张开,如稻穗般感受清风从手中滑走。
她脸上流露着一副舒坦之模样。
她在这里彷彿摆脱多年压在口头之事及人,不再充斥着压抑,无奈,悲伤之情绪,让她很是轻松。
而耳侧便传来说话。
你很喜欢这里。
她心境之变化,完全在脸上显露,当瞒不着别人。
回二爷,是阿!
为何?
因为这里很是让人感受生活之美好,自给自足,不用理会外间之烦扰。
这只是因为它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但是即使如此,都让我很喜欢。不是很多人都喜欢锦衣玉食,穿金载银,前仆后拥。
他盯着她看,可从她之情中看出她之嚮往,及那双眼睛充满着星光,可看出她没有扯谎。而他,最终都是淡淡地道:
但是,我们是没有得选择的。
说到此,春花带着黯然地道
是,我根本没有办法选择所想的生活。
阵阵之清风吹拂,稻穗又是摇摆着。
突然,管事收脚,向二爷道:
二爷,请小心,前面有个小溪。
此小溪不属于很宽阔,只要大步跨过便可以了。
管事跨过去,江洐逸跨过去,到春花时,她犹豫了。
她之生活被改变了,被规范了。她再不是幼时在厨房做着粗活之婢女了,已是莲花小碎步走着之人了。
此刻,要她跨出大步越过那有点儿宽阔之小溪,她有点儿怯。
二爷看着她无从下手之模样,伸出大掌。
握着。
春花看着他递来之大掌,她却怕把手交到他手中。
江洐逸看出她之懦怯,又道:
把手给我吧!
春花看向他,看着他深邃黝黑之双目,它没有以往之高冷及平淡,而是温润及柔情。
她略带迟顿地,颤颤抖抖地把小手伸出来,当他握紧时,她抖了一记。
放心,跨过来。我扶着你。
田里的稻草发出「沙沙、沙沙」之声响,彷在鼓励春花般。
最终,她战战兢兢地迈开脚步,承着他之力,走到他身旁。
过完小溪,春花向着二爷:
感谢,二爷相助。
她欲想抽回小手,那知,他却抓紧。
春花细声地道:
二爷....
然而,江洐逸没有理会,只是指示管事继续行。
走吧。
便这样,她被他拉着小手,在田种间行走。
一行人见着,都是识趣地放缓脚步的放缓脚步,走快一两步的走快一两步,便是让他俩口子有着空间手拖着手行走。
远东见着,默默地挪开为二爷撑开之伞子。
途经的村妇见着都偷偷投来目光。
春花更是把头垂下,欲再想抽回小手。
二爷却是不愿,硬是拖着她走着。
他昂然地看着前走,没有回过头看她。
突然,江洐逸开口道:
曾经,有名妇人都这般拖着我在田地里行走,说着嚮往这里的生活。
春花狐疑地想,妇人?谁?老候夫人?
二爷,您跟老候夫人真是母子情深。
那时,我恨她。
恨?为何?她不是老候夫人?
春花偷睄他一目,才发现二爷不像是对着她说的。彷是,他在回忆甚么。
而身后看着他俩之远东双目更是幽沉,翠丫见着靠近他,轻声地问:
远东哥,你欢喜姐?
远东从上而下盯看她一目,冷声地道:
不是。
那,为何你猛盯着二爷及姐他俩看?
翠丫抬头望向远东,然而,他再不鸟她了。
而,春花便这样被二爷拉着在田地间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