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抽出座椅下那张毯子展开,忽然面色发青,全身僵住。
这种东西,成年男人怎么会不懂。
“这是什么?”他咬紧牙质问。
她垂下脸,不知道心虚什么,小声说:“毯子。”
“我不知道这是毯子?我问你这毯子上头是什么?”
她慌乱,“这不是我的。”
人都相信眼见为实,认为耳听为虚。
美微的解释没有任何效力。
郁诚纵横商场,早已练就金刚手段,自信这世上没人能骗过他,他额角青筋暴跳,五指攥紧那黑毯,精斑腥白,黑与白对比惨烈,他的手颤抖着,脚下也站不稳,想起她先前的话,声音压得极低,“做什么?回家洗澡?”
她屏住呼吸看着他。
他仰起头哈哈笑出声,猛地扔掉那张肮脏的毯子,握住手臂将她拽下车,“你在外头都干些什么?”
美微后腰抵住车门,好不容易站稳,“我说了,这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我听你解释。”他一双眼血红,微微眯着,唇角勾起却没有笑意,他在等她撒谎,等她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会愿意蒙蔽双眼去相信她。
可是她说:“飞机上遇见的人,见我冷,就送毯子给我用。”
不用心,她没有心,好好编一个谎话都不愿意。
“弥天大谎!”他气得抬起手指,颤了颤,指向她脑门,“你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好不好?这种东西什么价位你不知道?陌生人会随随便便送给你?”
“我说的就是实话。”她抿紧唇,再不作解释。
她的疲惫,她的脆弱,原来都是因为和男人在床上胡来,体力耗尽了,显出一副身娇无力的勾人模样。
郁诚已认定这是结果,情阴翳,沉默注视着她,眼像两把刀子恨不得将她活剐,问:“那人是谁?”
美微抬眼与他眼撞上,那恨意刺得她立即红了眼眶,哽咽道:“没有谁,你不信就不信吧,我的事情本来也与你无关。”
他转过身,拧开那瓶水猛灌了几口,冷静下来,又回转身,语气无比凌厉,“我提醒你,找男人也要长脑子,什么样的男人会把脏东西弄在你衣服上。”他不等她答话,又鄙夷地笑了,“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个小男友吧?你在外头乱搞,唐令知道吗?”
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心一层层凉下来,挺直了脊梁,“我找不找男人,找什么样的男人,那都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我是成年人,我知道对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