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
她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这一定是错觉,哥哥一定是认错人。
不不不,是她擅自闯入哥哥的房间,撞破哥哥的隐私,是她不对。
她在房间来回走动,脑子乱成一团麻,哪还记得大嫂在哪?
对,大嫂在哪?
啊,给大嫂打电话,可是电话落在客厅了,要怎么办?出去吗?
不不。
哭也不对,害怕也不对,要怎么办才好,再也不能住下去了。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敲门声响两下,郁诚在门外轻声喊:“小美。”
她不敢作声。
门外沉默了一会,又喊,“小美,开门。”门把锁左右晃动,他在外面试图强行打开。
像一头狼要骗她开门吃掉她,她不上当,他就要毁掉门锁。
美微压抑地哭,实在害怕,又不敢出声,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绊到梳妆台的椅子,撞疼了,啊的唤一声。
“怎么了,小美?别吓我好不好。”
她终于说,“我要睡了。”
他没再拧门锁,沉默一会,缓和下声音,“那好,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你不要怪我好吗?”
“哥哥,我没有怪你。”
门外悄无声息了,美微去浴室重新洗澡,换过白天穿的衣裳,不敢睡,绕着床走来走去,终于等到最黑的夜过去,天快要亮了。
她悄悄打开门,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人,快速跑到客厅拿手机,冲出家门下楼打车,去了依山郡。
这栋老房子在鹿湖别墅区,三层小楼有了年头,很久没住过人,院子里长满杂草,快一人高。
她在门口信箱掏到备用钥匙开门,闻到浓重的灰尘和蛛网味道,咳了两声捂住嘴,顺手按亮旁边的灯,水晶灯叮铃哐当随风碰撞,发出细微脆响,因年久失修灯泡坏掉几盏,忽明忽暗。
她害怕,这比哥哥家还吓人。
只好又给唐令打电话,请他务必来一趟。他这次非常靠谱,接到电话立刻出发,尽管天还没亮,没有一丝不耐烦。
美微昏昏沉沉爬上楼,去了二楼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两床有了陈年霉味的冬被,裹上床囫囵睡了,实在太困。
郁诚整夜没合眼,又悔又恨,听到动静去敲她的门,依旧不开,只好找到钥匙进去,只剩一张干净大床,空空荡荡,哪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