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这时办公室门响,他无意中卸了力。
她推开他快步往外走,像落荒而逃,快一点离开,再快一点,不然眼泪就要落下了,她又会被他的虚伪关怀打败。
郁诚紧跟在后拉住她的手。
她手里还印着他的名字,鲜红小字边缘擦得模糊,像血一样,印上她手心最软的那块肉。
情意像一方丝帕,将人妥帖裹住,小心安放,柔软又贴心。
她是处处想着他的。
郁诚心头涌起一种异样情愫,像宿命或是某种无形的昭示,他的名字用一种命定方式,往她的生命盖上戳,从此他的命也握在她手中,上天注定不可分离。
这一生拼了命护住她就是,何必要她懂事,又何必说这许多话,到头来伤了她的心,他比她更难过。
什么原则,什么教导,都可以为她让步。
郁诚道歉,“我话重了。”
其实今天这事她处理得不错,知道察言观色识人心,能看出对方不对劲,知道拖延时间等他来,还让秘书去报信,也把住了最后一关没上当。
她聪慧,敏锐,应变能力比他想象中要好。
郁诚色柔和下来,还要说什么,办公室门从外被推开,美微用力挣脱,从他手心溜走了。
进来的人是赵桃。
她一副落魄样子,双眼红肿得像两颗桃,头发乱糟糟,脸上没了妆容掩饰,老态毕现,穿一件麻灰色大衣,看起来像五六十岁的普通妇人。
这种时候恃强凌弱最好,一巴掌就能扇得她爬不起来。
美微脚步一顿,可眼下自己情绪都要崩不住了,哪还有兴致找她算账,匆匆擦肩而过了。
郁诚紧跟着追出去,赵桃扑过来拽住他的腿,“郁诚!”
他色十分不耐烦,拔腿就走,推门出去丢下一句,“有事下次再说。”
赵桃躺地上哭天抢地,“求你帮我一次,再帮我一次。”
旁人天大的事那都是小事,妹妹再小的事都是大事。
郁诚一颗心都记挂在美微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赵姨妈的死活。
电梯刚走,关门时留下半片衣角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