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面对这张脸会让她恶心,江忆然还是待满了全部探视时间。
赵总不是普通的母亲,只要有一丝机会都能操作出空间,与其动用手段杜绝他们今天的见面,不如她辛苦一下,利用规则达到目的。
想要见面,就要破坏规则,无论见或不见,代价都是巨大的。
期间江忆然试图套取关于张雅鹿的线索,都被赵恺安绕着圈子躲过去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骗不过谁。江忆然也没真想从这得到什么线索,张雅鹿只是她调查赵恺安时翻出的老案,直觉告诉她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子或许另有隐情,破案是警方要做的事情。
能试探出线索最好,即便不行,也能让赵恺安相信,她手里有能决定他生死的棋。
会见室门口,杜明诚已经在等着了,见江忆然出来立刻通报了消息:
“你爸妈在门口。”
意料之中。
赵总为了儿子千里奔赴,江安明为表夫妻一心必然跟来,就像她和赵恺安矛盾时,他毅然决然站在赵恺安那侧。
只因为继子是子,她再优秀、再能干、哪怕是她亲生骨血,也抵不过胯下二两肉在他心里的分量。
赵恺安昨日被羁押,今早有媒体通过网络渠道散布消息,顺带零零散散爆了些内部八卦,广业证券全部业务线收到影响,相关股价基金几近跌停。江安明作为江畔电器的执行董事,不会不知道这时和赵春南同框会对公司股价造成的影响,但他还是来了。
有时候江忆然真的很好,这位和她鲜少交流的父亲,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她的车停在前院,车牌江安明见过,避而不见反而心里有鬼,叹了口气,江忆然道:“走吧!”
“江忆然,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江忆然从看守所里面出来,在门口和工作人员理论的两人,立刻冲上前来要个说法。赵春南得知儿子被捕后,立刻从上海飞来北京,找了关系打听出儿子的案情,带了律师来看守所探望,却被告知今日探视机会已被占用。
正试图用些手段通融通融时,失踪一个月的江忆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场面着实有些诡异。
“爸,赵姨?”江忆然木木地抬头,躲在门后酝酿了半天的眼泪漱地落下,像是被惊吓到突然回了,梨花带雨道:“哥怎么会……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赵姨,哥是不是被陷害了?他刚和我说他绝对没有,你一定要帮救哥出来啊!”
扑在赵春南怀里,江忆然哭得感天动地,任谁听见都得感慨句兄妹感情真好。
赵春南僵硬地抚着江忆然的后背,心中计算着江忆然有没有这个本事害她儿子。
表面温情不过几秒,江安明铁青着脸把江忆然从赵春南怀里拽出来,语气凛冽质问:“这一个月你跑哪去了?”
“我去韩国了……”江忆然瑟缩着抽回被握住的手腕,比起仇人亲妈的怀抱,还是亲爹的触碰更让她恶心。
“你去找韩家了?你能不能要点脸,你再怎么巴着韩家也不会是他们的女儿,别忘了你姓江,是老子养你长大的!再让我知道你去韩国,我非打断你的腿!”似乎是有新夫人在侧,江安明格外重视在小辈前的威严,言语教训还不够,甚至要上手来揍。
江忆然后撤一步,江安明抡圆的胳膊扑空,像是扭到了腰,扶着腰喘着粗气。
表演课是江忆然练习生生涯全A中唯一的C,她明明可以用文字、用声音、用舞蹈,精准地描述那些情感,但落实到每一个微表情的表演上,却总觉得索然无味。她可以评戏,但不能演戏,哪怕韩恩熙总是把她塞进各种剧组打酱油历练,依旧激不起她的兴趣。
因为只有叁分钟的入戏时间,被导演们评价为爆发式演技。
现在她的时长卡到期了,她没兴趣陪他们继续演这出闹剧,找了个理由躲进车里,甩着汽车尾气扬长而去,让他们慢慢想办法捞人吧。
捞得出来算她输。
至于想要打断她的腿?江忆然扶着方向盘嗤笑,就算江安明有这个本事,那也一定是她先拔了他的氧气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