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了三天。
郁卫军来的那天晚上——也就是第三天,吃完外卖她让宋理之解锁手机回消息报平安。也幸亏他平时就不爱玩社交软件,三天过去只有他家庭群里爸妈问了句钱够不够身体如何。
监督他回完语音,郁芽假装去扔外卖袋,手机就扔在枕头边,离他只有三厘米。
她站在门口,低头垂眸,监控画面上的人似乎动了动,手从身侧移到腹上,反复犹豫几次,没有去拿手机。
是没有立刻成功求救的把握吗?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持续地警惕起来。
第四天,做完爱后大汗淋漓,让他没力气的麻药药效已然不足,女孩子探身解开手铐,没锁门,直接扭身去隔壁换衣服洗澡了。
手机屏幕里的少年茫然片刻,穿上衣服,乖乖摸索着走去浴室洗澡,对大开的房门恍若未闻。
……是麻药药效没过去,他怕自己没力气迅速逃走吧?
于是第五天,郁芽去厕所检查了一遍,窗子没打开过,其他地方也没发现什么记号。
她走出去,在床前站定,难得语气柔和:“手腕还疼吗?”
“有一点点,不严重。”宋理之诚实道。
因她愿意每天给他换药,手腕破皮的那一圈已经结痂,虽然手铐磨着仍然不舒服,但不至于恶化了。
郁芽于是弯腰,长发垂在他面前,洗发水的橙花香味钻进鼻中。
“要不然我给你把手铐解开吧。”她失真的声音听起来堪称“真诚”,似乎真的在几日的相处中心软,心疼他的感受,“之之也不喜欢被铐着对不对?”
出人意料的,沉默片刻,轮廓清俊的少年没有表现出一丝开心的情绪,反而轻声说:“不用了。”
“为什么?”她这才是真皱眉了,浑身都每个细胞都警惕起来——宋理之怎么可能不想要自由呢?一定有猫腻!
少年仰起头。
明明知道他看不见她,郁芽却有种隔着一层布与他对视着的错觉。
她听见他叹息一声,明明是囚徒却妄图安慰罪犯——
“因为我想让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