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弥漫的血气反倒更刺激了他,他撑着身体,脸离她尤其近,既认真又阴沉,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可以。
临行前一次次的强迫高潮,完全超乎她意料之外,打乱了她的全部计划,让她整个人凌乱不堪。
休息了一夜有所缓解的嗓音再一次叫到沙哑,他才终于大发好心放过了她。
两个人虽然不至于伤痕累累,却俱是乌烟瘴气,身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画痕,可谓是两败俱伤。如果以这个面目出门回家,怕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发了疯。
然而此时,宵浅笑安然,表情一派满足。
她总算明了了,起初她便被眼前的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以他那乖巧清澈的表象骗住了。什么乖巧天真,都不过是她肾上腺素飙升时产生的幻梦般的错觉。
紧急沐浴干净后已是一个小时之后,她收拾完备,拎包预备出门。
宵也恢复了他斯文干净的表象,认真地为她戴上来时的狐狸面具。
她盯着他漂亮的眼眸,忽地拉着他的领结献上一个香甜的吻:“我会记住你的。”
其实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只知道看着微一怔的宵,勾起自得的笑容。
到了门边,她回首望着站在光里的宵,灿然一笑,朝他远远飞了个吻:“下次见。”
说下次见,下次什么时候见?
她不知道。
为什么要如此故意一名连话都没有讲过的陌生男子?
是她天生恶劣,故意为之吗?或许大概是如此。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走出寂静馆便已忘了。然而在华袅第二次冒雪前来的时候,有关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男子的回忆却忽然自动于脑海里苏醒了。
这次接待她的仍然是上次那个侍者,华袅记得他身上的幽香。随着时节更替,接待室应景地里挂上一副油画,是莫奈的《弗特伊的雪景》。
蓝绿的色调点缀于宁静优雅的画面之上,城镇巍峨,水面澄净,笔触精细,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莫非是真迹吗?华袅一时间有些恍惚起来。
侍者并未因为她曾经来过便有丝毫的懈怠,仍旧有条不紊地认真朝她介绍着各种规则以及事项。
这次寂静馆为她安排的男人叫作“鹊”,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