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晚做完中饭后把饭菜分好给楼上那位送上去,顺便还撕了便签写了句:【先生您晚上想吃什么?】
陈山晚坐上椅子时,升降台就立马下来了,上面只有一张卡片。
陈山晚有点无奈。
他本来想的是让楼上那位把早上和中午的碟子一起送下来的同时顺便点菜,结果……
怎么感觉他是故意的呢?
就好像堵着气非要升降台一天上上下下几十趟,早点报废了才高兴。
这个念头才起,陈山晚就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太多。
雇主之一喻心都有一个只小他一点的儿子了,身为雇主的弟弟,楼上那位的年纪应该也是三十岁左右了,怎么会这么孩子气?
难道说是年纪差距比较大?
陈山晚把这张卡片收下,鉴于他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的便签和笔,所以陈山晚不准备放到桌面上。
他有在别人要求的下做事时,在做之前还会再确认一遍要求的习惯。
哪怕他知道自己记性很好,不会记错,他也依旧会这样。
但陈山晚没有回楼上那位,升降台就又开始在上下。
这一次送了一朵喷了水后显得更加漂亮迷人的黑色玫瑰还有一张卡片。
陈山晚看了看,卡片上写着无营养的客套话:【谢谢陈先生了。】
陈山晚捏着这张卡片,没由来地觉得自己要是不回一句什么,楼上那位恐怕会坚持不懈地继续送卡片或者东西下来,送到他回复为止。
这种感觉来得太怪,陈山晚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在卡片上写了句:【不用客气。】
他把卡片才放到升降台上,都还没按下按钮,升降台就自己升了上去。
陈山晚稍顿,等了会儿,没等到再送下来。
这就弄得好像楼上那位是看见他把卡片放到台面上了后就立马按了按钮一样……
陈山晚心说这怎么可能呢。
等他吃过饭后看了眼被他习惯调震动的手机,才发现喻心回了他。
只是她回的是一句:【现在问题解决了吗?】
陈山晚:“……?”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眉心不自觉拧起。
他之前问喻心楼上那位先生没把餐具送下来,有没有什么问题,喻心这样回复他…倒不是说牛头不对马嘴,问他问题解决没也很对,可一般人会这么问吗?
陈山晚还没深想,“叮咚”“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就从玄关飘过来,听着有几分急促。
接着又是有些飘远的清脆地呼喊:“鱿鱼!你在家吗?!”
陈山晚起身,站在单向的落地窗前去看,就见一个穿着吊带碎花裙的女生站在别墅庭院大门外,一只手搭在嘴边喊着,另一只手放在门铃上按着:“鱿鱼?鱿鱼——”
陈山晚大概猜到是外号,应该是雇主家的孩子的朋友。
所以他想了想,出去打开了门。
出去时,陈山晚才察觉到天色有些阴沉,空气中弥漫着水汽的味道,闷热又压抑。叫他的心脏都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住,呼吸莫名有点艰涩。
他没放人进来,而是自己小心地穿过了两侧都是黑玫瑰的小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些玫瑰好像有点往小道上长了,这条路没有那么好走了。
见到陌生人,女生很明显地怔愣了下:“……你是?”
“我是这户人家聘请的兼职管家,负责帮他们打理家里一个月。”陈山晚温声道:“这户人家出去旅游了,暂时不在家。”
女生在看见陈山晚,哪怕隔了一道栅栏门时,耳朵就不自觉地红了。
实在是陈山晚长得太好看,又有些成年人的独特魅力。
她嗫嚅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问问鱿鱼是不是,不是的话就报警抓你!”
陈山晚哪里不知道女生的小心思,他有点无奈,但还是只能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陈山晚。”
他说:“你朋友不一定知道,让他问问家里人会更好。”
“哦。”女生还真的要打电话,但她又补了句:“我叫安蔚蔚,安静的安,蔚蓝的蔚。”
安蔚蔚一下子就拨通了游喻的电话,她直接开了免提:“鱿鱼,你家请了个兼职管家呀?”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有长达十几秒的像是风声的声音呼啸而过。
而后游喻稍显艰涩的声音响起:“是、啊。”
他咬字一顿一顿的,听得让人有点不舒服:“怎、么、了?”
陈山晚很轻地皱了下眉,安蔚蔚也觉得古怪:“你怎么了?说话怎么这样?”
她问完,也不等游喻回答,又继续说:“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问一下你,怕你们不在家遭贼了…话说你出去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