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没有等到。
傲慢的施暴者不配拥有迹。
顾啸想的果然没错,在白路把许雾,不,现在已经是小白了。在白路把小白带回海景民宿后,加大药量的同时,发现小白恢复的很好。
她开始伸手去感受窗外的风,开始品尝天上咸咸的雨,甚至开始在夕阳西下时主动跑到海边去踩水,还会在门外抖干净脚上的沙子。
她恢复的越来越好,短短一个月间,就变成了那个,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的小白。
白路偶尔会抽空骑车来宾馆找顾啸,取接下来她要吃的药,这次,是最后一次了,顾啸说,她不用在吃药了。
白路将小白的身份证放进口袋,问道:“她这样……算是失忆吗?万一收到什么刺激,还会再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医生说,她失忆是因为大脑识别到某段记忆会带来太大的痛苦,就将这段记忆锁在盒子里,
是人类身体的自动保护机制。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要不特意碰上解开记忆的钥匙,应该是不会再想起来了。”
至于解开记忆的钥匙,是他,是许霖,是父母,他们全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了。从此以后,就让她变成真正的“小白”吧。
白路起身离开,他隐约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来了。
临走时,顾啸递给他一卷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
“她的财产。”
人们对于代价的定义是什么呢?
痛失所爱后寥寥过完一生,实际上是除了没有爱情之外,依旧住豪宅开跑车的亿万富翁。
顾啸把自己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转到了她的名下,同时请了一家全球顶尖的信托机构代为处理。这其中,有一小部分的财产由白路代为管理,是她日常花销的费用,剩下的全部交由信托机构,以“许雾”的名义对全国各个公益项目进行捐助。
“这不是赎罪。”他对白路解释说。
没有什么能够赎罪,哪怕他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权利,和世界上最多的金钱。
他也只是,想在他和她之间遥遥相望的九十九步里,再拉进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