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沈朊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低敛着眉眼,指腹触上了这黑色绒面盒。
锁扣都是金子做的。
沈朊打开暗扣,将盒口打开,入眼的是极为熟悉的一抹粉,鸽子蛋大小,通体通透。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这、这是拍卖会上的藏品!”
那天,这间藏品就没有出现。
路柚说是被人后台内定了,没想到,竟然是谢容屿买的。
沈朊深知这礼物太贵重,忙盖上推了回去,“我不能收!”
“专门拍来送你的,你不收谁收。”谢容屿又将绒面盒推过去,“本来想等你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送给你,没想到,提前派上用场了。”
沈朊闻言,更是摇头。
她生气不是因为想要获得礼物,还是如此贵重的,知晓再呆下去无法拒绝,沈朊刷地起身,匆匆忙忙的离开,只留给谢容屿一股微弱的风。
谢容屿转过身去。
沈朊娇小的声影穿过长廊很快消失不见,只余裙摆的白,空气里沾了她的香。不知多久,他才收回眼,探手取回那被人不要的礼物,指腹轻点发出声响,眉宇间显出烦闷,他竟不知道哄女孩子是这么难得事。
蓦然,手机响起。
谢容屿收敛心,接通,路霆的声音充斥了整间玻璃房,“哄好了没?”
“没。”
“……”路霆啊了声,毫不留情道,“赚钱你能耐,哄人你是真菜啊。”
谢容屿就不该接他电话。
他挂断,拒绝听路霆的叽叽喳喳,拿起绒面盒,走时关了玻璃房的灯和空调。
-
沈朊上楼没过多久,就听到车子离开声。
她知道是谢容屿离开了,紧绷的经忽而放松,沈朊抱着娃娃躺在床上看着上方,发呆了几秒,猛地坐起,给路柚子发信息:[睡了吗?]
路柚在当夜猫子:[没呢。]
沈朊抱着娃娃盘腿而坐,指腹飞快在键盘上敲打:[你还记得上次拍卖会的粉琉璃吗?]
[被人提前拍走的那件?]
[对。]
[记得啊。]路柚发了问号的表情包:[怎么了,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你还记得它起拍价多少吗?]
路柚那边过了有一分多钟才回过来:[王络易给我打了电话。这个藏品当时没有进行拍卖,我也没注意看展品册上标得起拍价,几百万吧。]
[不过,这只是起拍。]路柚继续说:[它不是被内定了吗,那价格肯定比起拍价高,所以它最后的成交价格还真是不好说。你怎么这么好?]
沈朊问不出所以然。
路柚:[不然我问问我哥是谁多少钱拍了,过后告诉你,你不着急吧。]
[不用了不用了。]沈朊赶紧拒绝,她就是知道是谁,才想知道拍卖价。
[那行。]
[姓王的约我打游戏,短信轰炸烦死了,我先去会会他,有空我们再聊。]
沈朊笑了笑:[去吧。]
她放了手机,卷着怀里娃娃躺下,侧了侧身,眼睛涩得很却毫无睡意。
-
砰砰砰!
沈朊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她惊惧的睁开眼,耳边是窗外哗哗的雨声。
敲门声还在,“软软!”
是陈姨在喊她,沈朊掀了被子起身,昏暗里都没穿上鞋,匆忙的开了门。
“陈姨,怎么了?”
走廊和楼下都灯火通明,陈姨额头上全是汗,“软软,你快来看看老太太,我睡得正熟突然听到重物落地,跑上来一看发现老太太晕倒了!”
“什么!”沈朊紧跟在陈姨后面,谢老太的房门大开着,人倒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周边散了一圈的白色药丸。相比较陈姨的慌张,沈朊淡定许多,她不敢擅自移动谢老太,抽了床上毛毯盖在谢老太的身上。
“救护车喊了吗?”
“通知了,在来得路上,容修的电话打不通,容屿接了说马上就到。”
救护车到得比谢容屿早,沈朊跟在担架后上了救护车,陈姨捡了药也上了。半道,雨下得特别大,沈朊看着谢老太嘴边的呼吸机,心跳得格外快,她抚了抚胸口,耳边是陈姨给谢容屿打电话声,“嗯,上了救护车往医院赶,好,我会跟软软说,您路上慢点,下雨天路滑。”
沈朊握着谢老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