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清晰认知到对面是谢容屿后,沈朊条件反射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话筒。她眨了眨眼,怎么睡一觉反而更严重了,那些药她都白吃了吗!
“说话!”
谢容屿见她沉默,声色厉了,顿了顿,又道,“别说话。我已经到了。”
才、才一点半啊。
沈朊想问他怎么来这么早,记起他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结果就是喉咙一阵痒意,猛咳了几声。谢容屿深呼吸,“我到你宿舍楼下等你。”
“别——”
沈朊急急起身,“我过来了!”
她换了身衣服就提着包出门了,出宿舍前看到一面镜子,想了想,掏出包里的口红,给泛白的唇色添了彩。又点了些在脸颊,用指腹晕开。
嗯!气色好多了。
沈朊越靠近学校后门,心里就越害怕,谢容屿电话里的声音听着好凶。
谢容屿的车停在距离校门十几米远的位置,他倚靠着副驾这边的车身,见到她后站直,径直走近。沈朊的视线从他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上挪开,谢容屿今天穿得格外正式,白色衬衫搭配暗金色领带,领带上夹着领针,和领带同色的西服马甲,黑色西服敞开,同色的西裤包裹着优越的一双长腿,沈朊低头看看自己,因为急切穿着有些随意了。
“过来。”谢容屿很快走近,脱了西服盖上了她的肩,沈朊乖乖不动。
谢容屿将她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之后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情严肃,沈朊一声也不敢吱,明亮的星眸盯着他的下巴,和轻抿的薄唇。
“还好,没发烧。”
谢容屿车内的温度不低,沈朊没觉着冷,但他还是不准她把西服取下。
沈朊听了两道关车门声后,看向系安全带的谢容屿,软红的唇瓣抿了抿,染了几分干涩,沉默太过突然,沈朊干脆出声,“二哥,不是说好三点吗,你怎么提前了一个半小时,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
“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一个半小时后你打算怎么搪塞我。”谢容屿摘了眼镜,沈朊顺势抬起了手,他手微顿,将眼镜放到了她手心里。
“我以为睡一觉会好一点。”沈朊小声说,接过眼镜后自己试戴着玩。
镜片几乎没有度数。
谢容屿眸光凝着她,“睡觉如果能治病的话,还要医生、医院干什么。”
“……”
沈朊垂头任他轻责。
谢容屿启动车子前,探手轻揉她的发顶,“我除了是你二哥,还是你的男朋友。你可以完全信赖我,依赖我,生病不舒服要及时告知我。”
沈朊闻言发愣地看着手里的金丝边眼镜,父母在世时,她也是个娇气的孩子,哪里疼了总要和他们撒撒娇。可经历过至亲惨死,寄人篱下的生活之后,沈朊变得拘谨,战战兢兢,都忘了应该如何撒娇了。
谢容屿的话让她鼻子发酸。
沈朊咬了咬下嘴唇,点了点头,谢容屿启动车子,而地点好像不是他说得西街的方向。半小时后,沈朊看着市一院的大门,眼底染满错愕。
“我早上去了诊所拿了药,不用再进医院了吧。”沈朊不想再吃药了。
“吃了有效果吗?”谢容屿问。
沈朊不说话了,谢容屿带她去了急诊,对于小感冒来急诊,里面的医生也有些惊讶。不过,沈朊的情况挺严重,咳嗽的厉害,咳狠了容易引发至肺炎,想要药到病除,光吃药不行,医生让她直接输液。
好好的约会要在医院的急诊度过了,沈朊皱了皱鼻子。
谢容屿面对医生的话,比她上心,沈朊记忆里在医院输液还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她也是这样病得厉害,外婆带着她来医院。可能生病的人太脆弱了,沈朊竟频频想起逝去的亲人,鼻子泛酸,眼眶微微红了些。
“我这还没开始就红眼了啊。”给她挂水的护士年过四十,看着很和善,话音里都带着笑。沈朊被说得不好意思,偷偷看了眼谢容屿,对方皱着眉头,嘴角平直,手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沈朊转而看去,眼前的白蓦然被什么盖住,随即手背上一阵刺痛。
沈朊后知后觉意识到盖在她眼前的是谢容屿的手,鼻间闻到熟悉的香。
她眼睫颤动,心跳过快。
谢容屿注视着护士的动作,针刺入时,他皱眉,手心处划过微痒,是沈朊的睫毛扫过。他眸光落在沈朊嫣红的唇瓣上,因为紧张轻咬过,留有淡淡的齿痕,肌肤白皙,泛着淡淡的粉,修长的颈被白色毛衣遮着。
隐约能窥见一些里面。
谢容屿看见了淡淡的印记,是他留下的,像是一种标记,他的所有物。
“好了好了,输完了记得摁铃。”
“谢谢。”谢容屿道谢,缓缓拿开遮在她眼前的手,掌心似残留着痒。
沈朊的右手动也不能动,她僵坐着,谢容屿握着她的手,“靠着我。”
会不会太亲昵了?
毕竟是在医院输液大厅里,前面坐了人,侧面也有,沈朊不好意思,但这样干坐也确实难受。她眼一闭,歪头轻轻靠了过去,瞬间被沉冷的乌木香包裹,谢容屿下巴蹭过她额头,“现在可以好好睡了。”
沈朊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对谢容屿的喜欢要冲出来了,又被嗓子里的痒意压了回去。
谢容屿仰头看着上方的药水瓶,沈朊抬眼便是他露在外的喉结,冷白的脖颈绷直,延伸出利落修长的线条。她抿了抿红唇,前一秒还顾及来顾及去的想法在此刻消失殆尽,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仰高了颈。
沈朊温热的唇瓣准确无误的映上了谢容屿的喉结,留下了嫣红的唇印。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钓系软妹,我可以!更晚了更晚了,这是昨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