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歪着头想了一下。
「让我睡一觉,听小钱的吧。」森田闭上眼睛。
或许是塞车的烦闷,整个空气就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或许是水气太重,或许是天气不晴,又或许……
「嘿、森田。」小钱突然问。
「干麻?」
「为什么刚刚德跟骆明刺杀总统会失手?」
「要开检讨会议还是谴责会议?」森田爬起身来,似乎感到兴趣。
相较于森田的愜意,小钱却皱起眉来,对比地很强烈。
「我不认为那个任务他们会失手。」小钱一脸认真。
「是出于自信的看法还是另有想法?」
「他们是觉得有干扰,那边的磁场似乎不是很稳定。」小钱补了一句,「他们是不会说谎的,你也知道吧?」
「那是偶然的磁场异动吗?」
「我不知道,」换小钱往后一躺,闭上眼睛,「我只是感觉不对劲。」
「但愿不是。」森田笑笑,看着车顶,正准备放松,又突然反射性的弹起身来,似乎感觉到什么大事般,瞪大眼转头看着小钱。
眼中尽是兴奋,也冒了一身汗。
「你也感觉到了?」小钱也正瞪大眼看着森田。
「操尸人!」
两人马上从呆滞不前的车阵中跑出,惊慌失措的衝向一旁的公园,留下一脸迷惘的司机。
而车上的电台也正好在播送着最新的新闻消息:「台中市某公园惊传弃尸杀人案,经兇手坦承是为由爱生恨所致,目前警方霸不排除是否有共犯。但可疑的是兇手指认尸体埋藏徒留一摊血跡,尸体也跟前几次一样消失无踪,算来这已是最近以来第七次,是否为刻意人士所为,警方不排除其可能性,正扩大追查中……」
待森田两人跑到现场时,场面已经被媒体团团的围住了,有个似乎是警方发言人的人正手忙脚乱的向媒体解释情况,顺便要求他们停止拍摄。
森田挤入人群之中,怒目的看着警方发言人。
「怎么没有封锁住消息?」
「因为地点是民眾出入频繁处,没有办法…」
「算了。」森田皱眉,「小钱。」
「嗯。」
「还能感应到操尸人的气息吗?」
「没办法了,」小钱凝了许久,摇摇头,「似乎走远了。」
「妈的…」
一群记者围了上来,麦克风互相推挤着,但矛头都是指着森田和小钱,把他们当作明星般看待。
「请问『廷尉』的森田队长对此案件有什么看法?」
「那么林钱先生对于操尸手法有没有什么心得?」
「森田队长对于最近廷尉最近的成员交替事件有什么看法?」
「还是廷尉最近新的成员加入是否有内情,难道是你们收了…」
森田撇过脸,甩着一脸气愤走离现场。
而媒体依然不住追问,小钱挡在眾人面前怒斥:「滚开!不要多管间事。」
随后也甩身跟上森田脚步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媒体。
踉蹌的脚步交错,一种急躁的节奏续进行着,从公园迅速离去,挟带着凌乱的喘息声。
以及狼狈的身影。
「这个地点真危险,幸好我闪得够快…」庞大身躯的壮汉徘徊在一条公园附近的小巷,暗自咕噥着,嘴边说话还忙着喘气。
乍看之下似乎就是刚从压米车上下来的乘客。
巷弄的潮湿清晰可见,无论从不规则却频率甚高的水滴、墙上的青苔、甚至是窜入鼻孔内溼气。光线很暗,几隻野狗翻弄着垃圾桶,洒落一地的垃圾,散发着腥臭;根本是个犯罪场所。
或许会有电影公司考虑在此拍个罪案,连场地费也不用付。
而且效果好得出。
「不过我最近也才犯案三次,怎么可能会有七具尸体不见?」男子又咕噥了起来,「不太可能有人跟我一样会尸术吧?师兄弟都金盆洗手了,还有人改去当什么正义人士…」
壮汉歪着头想了又想,但他的思考能力似乎跟块头成反比,于是也只能放弃继续鑽牛角尖。
墙上的青苔滑腻感令人做噁,连那么大块头的人不小心摸到也皱眉甩了好几下手,但依然往巷口走去。
「嘿,我就说我们会见面的。」突然有人叫道。
「谁?」壮汉转头一看,压米正站在巷口迎光处,「又是你?」男子皱皱眉。
「惊讶吗?」
「不,我想叹息。」壮汉露出诡异的笑容。
「叹息?」
「因为有个脑残很想死,令人不得不给他死。」
「唉唷,有押韵耶。」压米拍拍手。「不过你内力真有够强的。」
「什么!?」壮汉向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般瞪大眼,「你感受得出来!?」
「当然!」压米点了根菸,凝。
似乎再审视着他的能力。
「唉、好弱,」压米突然又叹了口气,「我该重新审视看看有没有杀你的价值了。」
壮汉皱皱眉,青筋显露,但保持镇定的凝望着前方怪异的男子。
开始保持谨慎,这男子的口气猖狂得令人不太舒服,但又无法令人把它跟只会说大话的人联想在一起。
手握拳,却不急着打出;只是轻轻的吸着气,轻轻的吐气。
一吸一吐,显得很沉重。
「你是不是在感应我的气息?」压米笑问。
但壮汉依然没有答话,只是略微点头,眼依然离不开压米身上。
深怕用力一的过当,会消散掉积聚的能量。
所谓以静制动。
「你是没办法感应到的,我们等级差太多了。」压米笑笑,「但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
突然间,压米瞳孔放大,全身青筋迸出!
墙壁突然裂了一大段裂痕,由压米站立的位置直衝壮汉,一股压力瞬间压了下来。
壮汉跪倒在地,如同断线木偶般,一点抵抗力没有应声倒下,虽然眼依然勉励瞪着压米,但已气喘吁吁,似乎光抵抗这压力就耗尽全力,连一根手指头都举不起来,肋骨也霹靂啪拉地响着。
「知道实力的差距了吧?」压米笑笑。
「你…你到底是?」壮汉颤慄着,豆大汗水流了下来。
「你不用知道,」压米走向前,「等等就会有警方人员探视公园的案发现场,我要在那之前先消除你的气息。」
「怎…怎么消除?…」壮汉眼散乱着,但隐含着哀求,一开始的气势全消失了,如同一隻即将面临死亡的丧家犬般可怜地摇着尾巴求饶。
「死!」
此起彼落,气息已然消除。
公园那端,两个警方人员终于赶到,正凝感应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