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开始而已,不要道谢,如果你以后不照三餐吃饭的话,我就不帮你摺了!」经歷过这一次的事件,我难免担心他的生理时鐘因为摺纸鸟而被打乱,他明白的点头对我承诺,「不会再有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摺一个半鐘头后,少说摺了三、四十多隻,我把手后仰打直伸个懒腰,他也停下动作的打个微微哈欠,「苏菲累了?」
「有一点了,不过我还可以继续摺。」身体一放松,疲倦感迅速爬上全身,不想动的念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绕转,我摇头晃脑,用双手拍打两颊提振精,让那些扰人的想法暂时丢到脑后,不去回想也显得不会这么疲态。
「不要勉强,好吗?」
「我还可以摺的,再我让摺个几隻吧。」我把手上正在摺的纸给对摺,他也低头继续动起双手,灵巧的在纸上来回摺印。但身体真的疲累的关係,加上都是坐在椅子维持不动的状态,背脊隐隐酸疼,脚底板也麻木起来让摺纸的整体速度慢了一大截。
忽然地视线一晃,所有的景物都从我眼前消逝,班杰明、摺纸鸟、白纸、房间的任何一物都没有保留下来,这股突然落下的黑暗,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直到反应过来却不晓得该怎么从这片黑暗逃出去。
我试图从这里选定一个方向直直奔跑,裙装限制住腿的奔跑幅度,长时间下来,讶异的是我一点也不感到疲累,不过也没有任何尽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围绕着我,似有人用条黑布缚住我的眼眶般,顿时安全感一切尽失,莫名无助的想哭,然后──我又想起了那句话……
「苏菲,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班杰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亮说道。
可是我没看见他的人,接着是无数遍的「告诉我。」如蜂群振翅般的嗡嗡叫响,我无处可逃,就算遮耳逃离,那些声音与我紧紧相随,甩也甩不到的赖在我的身上,最后我什么办法也没有的蹲在地上,双手环住大腿,把头给埋入膝盖,闭目咬牙。
像儿时被那些男孩子欺负时相同。
好一阵子在黑暗度过,没有时间概念下来,我只知道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只是说不出个据实的数字。当我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时,才惊觉那些告诉我已经从我耳边静下声了,我确认四周一圈,仍是相同的黑暗,正在我徬徨时,眼前的黑暗亮起一道细光,正按照自己的节奏,缓缓放大,深入黑暗把它们都给驱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