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如往常的两人,他们好似没发现任展天,骆雪总算放下心中大石,安心步上归途。
夜里,骆雪尚未入睡,凝视着手里残剩的绣帕,分裂的鸳鸯被她巧手补起,但已无法完好如初,她轻叹口气,她怕,怕这绣帕就如同她和卫风的写照,自此往后,无缘相逢。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骆雪赶紧将绣帕纳入袖里,平復自己略为惊吓的情绪,起身准备前去应门,但门扉已被推开,来人正是欧阳月。
「月姐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欧阳月的突然造访让骆雪满是疑惑,欧阳月未曾深夜还前来叨扰过。
只见欧阳月眼澄明带有一点严肃,「今日我和云逸看见了你和任展天在一起,从在右相府开始,你就一直在隐瞒有关他的事,到底是何原因?」
突来的问句让骆雪无以为答,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原来他们早就看见了,脑袋里不断涌出解释的说辞,可始终找不到适合的说法。
欧阳月越过骆雪,逕自入房,芳口再啟,却堵的骆雪哑口无言,「马府命案的兇手就是任展天对吧?」
此时屋内凝重的气氛压得骆雪无法喘息,她没见过欧阳月这么慑人的一面,虽然她平常从不展笑,可眼散发温柔,让人放心亲近,现在骆雪却觉得自己处在高山峻岭中,空气稀薄得可怕,「月姐姐怎么会认为他是兇手?」
「你不懂得说谎,只消一眼,便知所言是真是假,你初醒时跟我说的,非是实话,而今日我和云逸四处找寻,在一条暗巷见到任展天搂着你轻跃而下,看他身法就知道他武功根基深厚,云逸也说过,他内力雄浑,是个练上三路的高手,杀六十人绰绰有馀,而你不断的在为他掩饰,我们便推测你和他见面就是在马府,若是如此,那兇手肯定是他。」话语方毕,看着骆雪越发苍白的秀容,欧阳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说过了,兇手不能轻放,你不能因为他与卫风长的相似,就为他逃避罪责。」欧阳月摇摇头,骆雪就是这样,遇上卫风的事情,总会失去冷静的判断。
「再像,他也不会是卫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她清澄如月的目光似是要照亮骆雪迷茫的心思,让她正视任展天与卫风的不同之处。
「既然人已离开便罢,下次要再有这种情形,我希望你莫再徇私,夜深了,早点休息。」不待骆雪回应,欧阳月轻缓步出骆雪厢房。
始终没有出声的骆雪目送着欧阳月离去的身影,思绪早已飘到云外,冬夜里难得皎亮的月光,映在她如仙的脸庞,两眉紧蹙,面露愁容。
她明白是自己过于冀盼,是自己不愿意去仔细辨别他身分的真偽,她只是想藉由他排解一点心中堆叠成山的思念。
只因为她想念卫风。
真的,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