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悄悄退了房,缓步走在街道上,却看见远处窜起浓浓黑烟,任展天一个蹙眉,展现绝妙身法,不一会儿便来到浓烟窜出之处,齐渊也随后就到。
这原是华美的将军府,在一夜之间尽成废墟,看这等惨况,府中应难有幸运之人能逃出生天。
他们俩佇立在一旁,夜很静,平民百姓都在安然好眠的时辰,现在却上演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
这时一声浅弱无力的哭嗓透出,在寧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任展天率先迈步,在残烬中寻找着,齐渊看着任展天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从另一个方向开始找起,才走了几步,他脚下的木板便传来压抑的抽咽,齐渊轻轻一推,赫然发现一个小门,显然这是一个地窖,甫开啟,一张白净脸蛋映入他的眼帘,看起来不过四岁,两行清泪掛在他的脸庞上,让人油然生起惻隐之心。
齐渊不作他想,堪比女子的素手伸到男孩面前,男孩迟疑了一下,才握住齐渊的手,他一个使力,孩童便准确无误的跌入齐渊怀抱中,「别看。」
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不管他的身分是什么,都不能让他见到眼前此景。
直到他们俩来到看不见将军府的地方,齐渊才让幼儿离开他的身上,这时任展天也追上他们的脚步。
「爹……娘……」男孩试图抹去止不住的眼泪,无奈泪水有如涌泉,强忍想嚎啕大哭的衝动,他的哭声一直都像被压住口般的细微。
任展天突地望向齐渊,眼中好似在表达什么,齐渊一眼就瞭然,任展天要他安慰这个孩子。
『我又不是奶娘』,而齐渊看着任展天的眼传达着这样的讯息。
两人僵持了半刻,总算有了结果,齐渊又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男孩搂住,「哭吧,你不用再忍了。」
孩童绷紧的情绪瞬间放松,他紧揪着齐渊,眼泪一发不可收拾,齐渊大手轻拍着,让他放心的哭泣。
三人回到他们最初下榻的客栈,男孩已经哭累了,躺在榻上睡着,齐渊又将被子往上拉了些,才转身对任展天说话,「这下好了,多了个孤苦无依的小孩,还是那个将军唯一的儿子,又没亲没戚,现在该怎么办?」
一路上,齐渊顺势把他的身分来歷都问清楚,本来想说把他送到可以照顾他的人家,无奈那孩儿什么都不知道,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
「你看着办。」任展天像是推卸责任般,但照方才那模样看起来,齐渊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齐渊先是有些讶异,这浑水是任展天拉他一起淌的,现在却是撇的乾净,齐渊水眸微微瞇起,一抹清冷一闪而过,他从袖里拉出一根银针,就要往男孩死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