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续白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指腹在瓶身上摩挲着,像在强忍着什么,他半晌轻呼出一口气,瞥了薄西沉一眼,总是冷淡明朗的声音这次透出些微的哑:“别勾我。”
薄西沉虽然没说话,但看他的眼简直明晃晃地在表达着“你是不是有病?”
蒲续白忍了忍,没忍住又笑出声。
他笑过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薄西沉问道:“顾年和你分手了?”
薄西沉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死死盯着他。
蒲续白唇角的笑终于敛了下去,嗓音也冰凉不带笑意,语气认真:“顾年真的跟你分手了?”
他像是不问到答案就不罢休,薄西沉有些压抑不住怒意:“和你没关系!”
蒲续白声音似嘲又讽:“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像是一点都不喜欢他。”
薄西沉只觉得他在看自己笑话,他起身,想离蒲续白远一点,但只走出一步就被拽了回去。
他被拽得踉跄,回身去看,看到蒲续白紧攥着他的手腕。
“放开!”
蒲续白仍旧坐在沙发上,只是伸手抓着他,对视几秒后,蒲续白唇角重新勾起弧度,眼底压着还晦暗的情绪,笑了声:“不放,你再走一步试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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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大学生x总裁(4)
◎你也分手了?◎
试试就试试。
薄西沉这个人一身反骨,十分叛逆,他转身就走,不顾手腕被拽得生疼,却也没能再走出去一步。
蒲续白收敛了笑,手上用力把人直接拽了回来,看薄西沉跌进沙发里,他松了手,目光触及薄西沉被攥出一圈红痕的手腕。
薄西沉的皮肤比常人更苍白一点,就显得那一圈红痕格外刺眼。
他看着薄西沉漆黑阴郁的眼,还带着怒火死死盯着他,感觉下一秒薄西沉就能拿起酒瓶抡他头上。
蒲续白并不想一会儿弄得血流成河,他也不是来跟薄西沉打架的,但薄西沉看起来并不想主动退一步,反而眼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蒲续白只能自己主动退一步,剧情里的薄西沉从头到尾都觉得他对顾年没有付出感情,可薄西沉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爱而不自知。
但这也不怪,薄西沉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薄西沉对顾年有感情很正常,他既然只是想撩人,不打算负责,也确实没有必要在意薄西沉喜欢谁。
反正他也不会喜欢薄西沉。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是他看上的人,就算他没想负责,他看上的人心里有别人还是会让他觉得不舒服,大概是占有欲作祟,不过他这种占有欲说出来也不占理。
蒲续白勉强说服了自己,指尖在薄西沉还留有红痕的手腕上碰了碰,语调缓和了些:“好了,是我过分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分手就分手了,没必要留恋渣男,下一个更好。”
蒲续白伸手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摸遍了口袋只找到一块水果糖,他把薄西沉的手打开,把那块糖放进了薄西沉手心里,说着:“分手快乐,给你的分手礼物。”
薄西沉看着手心里的糖,怒火有些烧不下去了。面前的这个人好像很擅长挑起他的怒火,也很擅长在他翻脸动手的前一刻语气和缓地服软说好话。
他不觉得蒲续白在服软,他只觉得蒲续白是故意的。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蒲续白继续和他对着来,他发火后情绪会慢慢恢复,不像现在,他的怒火被蒲续白温和的态度强行抚平了,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脏憋闷得浑身都不对劲。
蒲续白见薄西沉还眼阴沉沉地盯着他,像是盯着猎物思索着该咬哪里的野兽,他轻叹了口气,主动问:“想和我打一架?但我不是很想和你打架。”
薄西沉抿紧了唇,本就颜色偏淡的唇被用力抿得有点发白,他眼偏执,眼睛里只有面前的这个人。
他看着眼前的人身形懒散地坐着,对他完全不设防,微侧向他的脸年轻英俊,周身都是还没走出象牙塔的学生才会有的干净的少年气。
比起男人,眼前的人更像是个大男生,但薄西沉知道这人只是在伪装,这个人深邃的眉眼里还带着对他的戏谑,每次见面都坏心眼地戏弄他,对他总是阴晴不定,又游刃有余。
薄西沉看着蒲续白侧头时绷紧的颈部线条,每一寸弧度都流畅优越,那冷白的肌肤让他很想咬上去泄愤。
他眸色阴鸷偏执,死死盯着蒲续白的脖颈,蒲续白像是能看出他在想什么,撩起眼皮看他,唇角笑意散漫:“想咬我?”
薄西沉只是盯着他,没说话。
蒲续白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唇角的笑意加深,连带清冷的嗓音里都带了细碎笑声:“那咬吧,随你咬,我不还手。”
薄西沉本来还在压抑着,但触及到蒲续白目光里那份愉悦,就好像他在蒲续白眼里只是个有意思的东西。他没忍住俯身凑近蒲续白,伸手去掐住了蒲续白的脖子。
他表情阴狠,手上却没有一点力道,只是在吓唬蒲续白。但蒲续白没有被他吓到,反倒像是被他的色厉内荏逗笑,他紧贴在蒲续白脖颈上的掌心感受到了蒲续白笑时滚动的喉结。
薄西沉恼羞成怒,指尖用了些力,整个人几乎贴在蒲续白身上,他声音低沉恼怒:“我很好笑吗?”
蒲续白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脖子上掐着的手,他闻言收敛了笑意,和刚才说过的一样没有还手,只是用平淡的声音解释:“我不是在笑你。”
薄西沉手上的力气又放轻了。
蒲续白却像是觉得不够,他抬手扣住薄西沉的后颈,将薄西沉的脸压向自己的脖颈,语气懒懒散散的,好像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不是想咬我吗?现在可以咬了。”
要制服一个疯子就要比疯子更疯,薄西沉觉得眼前的蒲续白已经赢了。他没有去咬蒲续白,放在蒲续白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虚虚地搭在蒲续白肩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