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便听到沉明琅幽幽回答:“南掌教当真如此不愿赴约、替我疗伤?贵宗道尊与我师门已然同意此事,何来威胁结怨一说。不知掌教这般推拒……忌惮的是玄门,还是我呢?”
噫!又来!
南柯抬眼便见沉明琅闭了眼睛,一副受伤哀痛的表情。霞光轻柔,软风里她依稀瞧得见道子睑中一点朱砂痣,如同白玉微瑕。
妈的,这人在幻境里被她拒绝时就经常露出这种表情!看得人于心不忍!他是不是知道他长得很招人疼所以故意这样做!
南柯倒吸一口气,忙道:“道友多虑,玄魔二道本为一体,哪里就说得上忌惮。我只是不知道友伤在何处,笑春山又非杏林中人,怕误了道友修行。”
“原来如此,”沉明琅看向南柯,他微微俯下身,陡然拉进了与南柯的距离,“……我伤在何处,掌教且来祖窍一探便知。”
面前倏地投下一片阴影,南柯怔怔看着面前那张清俊的脸。太近了。她抿了抿唇。这个距离她清晰地看到沉明琅垂下的睫毛根梢处那点殷红的朱砂痣,男人的呼吸若即若离,她嗅到面前人身上浅淡的一缕苦涩冷香。
如霜似雪,如松似柏。
他眉间一点淡淡银华,正是沉明琅向她敞开的祖窍灵台。
“……你……你不怕……”
南柯有些茫然。祖窍灵台于修士而言是心所在,一旦灵台被毁,便会形如疯癫、泯于尘埃。这般重要之地,非私密之人不能探。且探查之人一旦被受探之人识反噬,同样会身死道消。
识交融,灵台依偎,这般行径只有天下最亲密的修士才能做。沉明琅他……为何这般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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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子真是老绿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