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琈怀中那孩子瞧起来约有七八个月大,诚然不像个刚满月的崽。南柯颇震惊地坐过去瞧了瞧,喃喃道:“白师姐……您家这小太子,是不是忒大了点儿……”白琈听了也叹气,她捧着儿子的脸,左看右看无奈道:“我也不知,听着箜篌的说法,他也是族中第一个有子嗣的,前头实属是没有个人来参照……许是他们族就是长得快些?”
小娃儿左看右看,伸了手去摸南柯摇摇晃晃的耳坠子,白琈眼疾手快握了儿子的手按下了去:“……他就爱扒拉这些亮晶晶的东西,阿柯别见怪,平日里我都不戴这些的。小孩子手上没轻重,仔细扯疼了你。”
南柯笑笑,眼也温柔下来:“哪就怕这些呢。小太子生得漂亮,日后定是个同尊座一样俊美的男儿。”
两个姑娘玩了会儿孩子,白琈见南柯心不在焉,便知她还惦记着沉明琅。一旁的宫娥得了帝后娘娘眼,将小太子抱了下去,内殿里只留了她们两个说话。
“不必太过担忧,箜篌既说了能调养好,便是能的,”白琈同她笑笑,替南柯斟了一杯茶,“说起来你们在境中时,我们在外面倒是能窥得一二的。”
南柯听了这句恹恹应着,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脸儿通红地看着白琈:“都……都能看见?!”
见她表情,白琈便知是说他们间的情事。帝后娘娘促狭笑笑:“那倒是不曾窥视,总归还是得给你们年轻人留点面子,入了夜就不看了的。”南柯仍觉得脸颊如同火烧,嚅嚅道:“……我总不能再辜负他一次情意。”
白琈托了腮瞧她,微笑道:“情这个字一向很难算清……若算得细些,我与箜篌也走不到今天……你总觉着你们是孽缘,我同他又何尝不是?只是孽不孽的,如今也都不想去算了。”
她握了南柯的手,垂着眼睫温声道:“不要去想那许多事许多账……你只需问问你的心,愿不愿意同他一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