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臻看著甘草,知道她必然遇到了难事,不然不肯找上他们几个,“小草,你遇上了什麽难事?”
甘草抱著凌乱的衣服,背过身去,“花飞飞为了救我而死,我要安葬他。无法出面。”
杨威索性又端起那杯凉茶,坐在两人对面椅子上看起戏来。他这个兄弟的心思他再了解不过了,对这女人记挂的要死要活,还一直内疚,杨威一直对此觉得匪夷所思,他想也许是因为白宇臻是个雏,就睡了这一个女人,所以就犯了傻,但是眼下,怕是有好戏看了。
白宇臻面色忽然有些阴晴不定,“花飞飞?你跟那个淫贼在一起?”
甘草听他说淫贼面色不豫,绵里藏针道:“他这个淫贼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得多。”
白宇臻脸色给说的青白,还是不肯相信事实,忍不住问道:“你跟这个淫贼……你们?”
甘草惨然一笑,不知忆起什麽长长叹息,“是,我只恨我没早答应嫁给他,和他做一对世人唾弃的贱夫妻。”
杨威突然哈哈大笑,道,“贤弟,你为人家牵肠挂肚的,人家似乎不怎麽领你的情呢……”
白宇臻听见他说话,明知是打趣,却依然觉得刺耳,身子晃了晃,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目光复杂极了,他一直在寻她,想要对她负责,可是她却跟了别的男人,还是个臭名昭著的淫贼,那他,难不成是个笑话吗?就算他们认识的方式不对,那他的补救就一点都没有用吗?
他声音颤抖,桌子登时散了架,“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寻你?”
甘草刚刚险些被侮辱,再也不想做低三下四的无用姿态,也不理会他剖白似的言语,冷冷的回避开他的问话,“白公子,你帮我这个忙,我知道会带给你麻烦,可我也明白,之前淫辱我,害我滑胎的事你一直心有歉疚,倘若今次帮了我,我们可以一笔勾销,我不再记恨那件事,你也不必再良心不安。”她说罢希冀的看著他,希望能说的动他。她知道他的心肠也不坏,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她想他应该会答应她的。
白宇臻听的心里一阵刺痛,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那麽难过?他是应该答应的,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住她,想要补救,而她这个条件多好啊,他可以不必再於心不安了,可是为什麽他那麽不甘愿呢?想到她提起花飞飞时脸上回忆的光彩,心就抓挠似的不舒服,直觉他不想去为她的情人做这件事。
而且,为什麽听到她说要“一笔勾销”,他的心就像被什麽束缚著抽紧一样,喘不过气来……
偏偏杨威火上浇油道,“贤弟,你不是正愁对甘姑娘愧疚吗,要我说你就答应了吧,我觉得她说的没什麽不好,人家都肯放下了,你也放下罢……”
白宇臻突然失控般凶狠地冲他吼道,“你住口!”
杨威眯了眯眼,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是有意如此,他可不希望他的好兄弟对这样一个女人执迷不悟。他们牵扯的越深,他的兄弟就越发走不出来,而这位甘草姑娘,不管从过去跟他们那段尴尬的灾祸,还是从感情上,都不适合他的兄弟,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心。
白宇臻平缓了下心绪,握了握拳头,突然背过身去,声音漠然而疏离,“对不住姑娘,花飞飞身份滋事重大,恐给家族招惹麻烦,在下怕是无法安葬花飞飞了。”
甘草没想到他竟然拒绝,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终於定住身子,她已经没有可求的人了。
她目光空洞,把衣服囫囵穿好,失魂般的走了出去。
白宇臻脸色不比她好多少,他突然想起,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该跟她说的,却都没有说,他想追上去,到底止住了脚步。
既然她不能接受他,宁可去爱一个淫贼,那麽,就让她恨他吧!是不是这样做了,两个人就会永远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