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不由担心的吩咐人四处寻找白宇臻,本来以为他是临时便溺出队,没想到找了好一会都没能找到,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慌忙唤醒了所有沈睡的人。
只见遥遥走来一队朝廷的官兵,领头人朗声道,“是朝廷押运的存粮吗?方才接报此处有匪类出没,采石镇守备特命我等接应护航。”
他步步逼近她,她不肯承认他不肯原谅他,那麽好,他不再跟她提那些不快的话题,可是她既然来招惹他,为何还这般视他如洪水猛兽?
甘草那一时竟然不敢看他璀璨的双眼,给他迫的退到树前,无路可退,他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低下头来,就要吻她。
甘草紧闭了双眼,紧咬牙关,目中簌簌落下泪水。让她痛苦的是:不知何时,竟然对自以为最恨的仇人心软。
白宇臻已经含住她的樱唇,却在那温柔的摩擦中尝到那苦涩的味道,挑起她的下巴,却看到她痛苦的面容,恍似破庙的那个夜晚一般无助。
白宇臻双目失,血色褪尽,好似大病一场,踉踉跄跄後退了几步,“罢罢,你既如此反感我,以後见了我,逃得远远的才好──不要再叫我这衣冠禽兽沾染了衣角……”
甘草心里大叫不好,眼下半炷香还不到,哪里能放他走,一把本能地抱住他的後腰,施展美人计:“你别走──”
白宇臻愣愣的看着腰间那双柔荑,全是不可置信,又起几分欢喜,“你也不是那麽讨厌我的,是不是?”他握住两只小手,“只不过你自己看不清罢了。”
他转过身来,再次亲吻甘草的唇,甘草心里一片空白,不甘不愿,始终牙关紧闭,不给他进入舌头,白宇臻却灵蛇飞舞,非要撬开她的牙关,尝到她的滋味。
甘草心中又慌又乱,一个着急,又一掌拍在他胸口,迫他後退。
白宇臻虽然不至於被她的掌法伤到,但是也能瞧出她下了十分的力气,心里大恸,倘若她功夫高强,恐怕恨不得立毙他於掌下吧?
白宇臻自嘲的笑了笑,惨然道:“你终究不肯原谅我,那麽,你诱我来,是想亲手杀了我?如果果真如此,那便提剑刺过来吧!”他说着已经把长剑出鞘,塞到甘草手中。
甘草一时无语,她确实有那麽恨他,她无数次想杀了他,然而此时,长剑在手,对方又表示不会反抗,她为何竟然下不去手?
难道她,竟然不是那般恨他?不,不会的,怎麽会这样?……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绝不会有什麽别的想法,甘草十指紧握,对准他肩膀奋力往前一刺,只听利刃破帛,他肩膀开始淅淅沥沥的流血。
白宇臻笑得灿烂又如愿的样子,竟然让她心头大恸!甘草慌乱的丢了剑,突然捶胸顿足,痛哭出声,“不……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我是恨你的!我是恨你的!”
白宇臻嘴角绽开一个令百花黯淡的笑容,丝毫不顾肩头的伤痕,“既然杀不了我,那便让我好好爱惜你吧……”
他紧紧抱住她翻滚在地上,任落叶沾染了一身,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色的血滴。
“你的伤口──”甘草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拼命而狂乱的摇头,“不!我恨你!我恨你!……”
白宇臻幸福的想要哭,事实上,他的眼泪已经落在她的脸上,他牢牢压在她的上方,掌握了全局,“是,你恨我,你恨我,既然如此,不妨多恨一些罢……总好过你忘却了我,或者不肯见我……”
“除了让我替你的男人办事,我什麽都愿意为你做……”
言毕,他俯下身子,压的她动弹不得。
甘草竟是第一次看见男人流泪,惊讶的呆住,不知该做何感想。其实,她何尝一向不是最寡情的那个呢?
白宇臻在她胸口和下颌一拂,她已经不能动弹发声,脑子里一片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