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洛水一把拉住他,面带微笑看向媸妍,“妍儿,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媸妍苦笑,见躲不过,便索性几人去了酒楼,点了桌菜,娓娓道来,把白宇臻和她的前事都交代了一遍。
听她不是有意瞒住不报偷腥,岳洛水这才好受了些。
岳小川以往是最爱发难的,可是这会刚从幻阵出来,心里一直有所愧疚,反倒不言不语了。
阿里则有些闷闷的,岳洛水蹙眉思考,甘莫离不置可否,即便是刚来的佐云霏也过於安静的样子。
白宇臻见势不好,直後悔刚才孟浪,否则与其被这些人联手打压否认,还不如以後偷偷跟她偷情也是好的。
他便死死拉住媸妍的袖子,脸色认真到绯红,一副不肯妥协的模样。
媸妍本想给其他人夹点菜讨好一下,结果被他抓着手什麽也干不了,只能苦笑,甘莫离忍不住笑了几声,反是夹了几筷到她的碗里,俱是她爱吃的菜品,“你还是省省吧,快些吃你的。要不要我喂你吃?”
说着又凉凉的瞥了白宇臻一眼,“某些人就不要做小媳妇嘴脸了,这都六七个了,不定以後最小的是谁呢。”
话里话外,说的是白宇臻,却把媸妍刺了一通。
这下就连白宇臻脸色也不好了起来,环顾了一圈,果然好大一桌子人,个个人中之龙,便放开了媸妍的手,闷闷饮酒。
一时媸妍成为众人中的罪魁祸首。
媸妍面色更苦,也不知是谁招惹的这一大群美色,怎的现在她心中半点快感也无?她端起一杯酒,“以後真的再也没有了……再有,我也消受不起了,先削了头发做姑子去,诸位相公,可否信我这一回?我真的错了……”
几人面面相觑,谁舍得她真的为难?更何况,他们心里愿意相信,以後会是她说的这样才好。
“洛水,你劳心劳力,我敬你一杯。”
“莫离,你面冷心热,来,干了这杯,别跟我计较了吧?”
“阿里,你对我最好了,干了吧?”
“云霏,我绝不会负你的,好不好?”
媸妍心意十足,挨个敬了一杯,又一再许诺发誓,姿态做足,自己只浅酌一口,几位都喝了酩酊大醉,媸妍一个个安抚,见他们都伏案睡去,只到岳洛水那里,他睁着双眼,脉脉看着她,“妍儿,我好难受……为什麽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呢?若是……就好了……”
媸妍没想到是最稳重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百感交集,心中绞痛。
白宇臻吓了一跳,“难道……剂量不够?”
媸妍却爱惜的将洛水的头抱在怀里,又哄他睡着,“只是醉话罢了……”
也是心里话。
白宇臻此时方见她多情不舍,失落之余,又多了些心安,若是她一再像以前那般冷漠,他才要担心以後怎麽办,现在看到她无情变多情,他反而安定了许多,想到那几人醒来,指不定要怎麽安抚,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这样做真的好吗?”
媸妍摇摇头,“我跟邱白露是不可能真的为仇的,他也绝不是那种人。他们若是出现,恐怕激怒之下更是难以善终,而两相争执之下,我和他更是谈判无解。想必现在他只是跟我怄气,我想,我跟他好好说上一说,他是会理解的。”
顿了一顿,她又道,“邱白露为人与杜精卫不同,就算几世变迁,我愿相信他的为人也不会变。”
更何况,还有那封信,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妥。
白宇臻不知想起什麽,脸色有些青白,“你和他……”
媸妍失笑,想起酒桌上他们撩拨的话还是让他起了疑心,同他抵额话别,“你别担心,我说你是最小的,你就是。”
她想起幻阵中的感悟,“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我再不满足,恐怕天要将这些幸福也给收取了。”
“我已经联系了如意,她会派人来帮你把他们送回,若是他们问起,就说我去同瑶姬前辈话别了,她既然要远走天竺,我少不得要相送一程。”
瑶姬确实要去天竺,只不过她已经走了,只给媸妍留下一封书信和几本秘笈心血。
本来她这一走,这辈子恐怕相见无期,媸妍极想追送,可是皓然信中述说,她一头红发染色褪去,在拜祭之後数夜斑白,脸上也现了皱纹,想必心中苦楚,不想媸妍当面道别。
明明分别之前,媸妍心中的瑶姬洒脱至极,现在却终究是无法放下所有,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之情。
媸妍心中实在理解不得他们这样的夫妻──几乎一辈子互不相见,可是若是一方有事,另一方又悲痛欲绝。
“白露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们虽是曾经家族安排,却知根知底,我当初天赋虽高,却是个私生女,他比我父亲对我还要好,”
她抱了白宇臻一下,“你放心吧,我先去打探一下,上次他在气头上,我不好说什麽,这次就此说开了,就算小豆芽不在他手上,我以後也不欠他。”
“武林盟,你还要盯着点,虽然杜精卫没了消息,我们也得做足准备。”
白宇臻心底实在是想跟她一起,可是却也知道她的脾气,最後欲言又止,“那你小心些,陈栋差点急疯了,到处去找……我担心,闹得太大,反而对小豆芽的安全不利!”
媸妍表情凝重起来,如果小豆芽真的在宫中,去很多人打草惊蛇,就更没有丝毫好处。她此时心中有些不妥,却又觉得不必说出来让大家一起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