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别想!」我极其反感的说,「那么有钱,你去包别的女人吧!我看学校里好几个白人女孩都想跟你套近乎。」
「确实如此,可是我却只对你有兴趣。」
「不可理喻!你到底看中我哪一点?我比不上那些女孩的漂亮和青春,更没有她们的……她们的性感……」我努力的想劝说他放弃这荒谬的念头。
「上帝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对你有种莫名的占有欲!」彼得用蛮横的口气说,「我要你作我的女人,然後把你锁在密闭的房间里,什么衣服都不让你穿,就只有我才能用钥匙进去。然後我们俩在这房间里不用做其他任何事,只需要不停的交配……」
他的眼里闪动著兴奋的光芒,把这些话一口气说了下来,露骨的言辞令我双颊飞红,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人能下流到这种程度,当面对一个女士说出这样淫秽不堪的话语。
「你做梦去吧!」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愤然的痛斥了一句,转过身快步下楼,背後是他怪里怪气的口哨声一路送下来。
从那天起,我到学校都会做足防范功夫,经常提醒自己注意走光,同时尽可能的避开彼得,没再给他抓到任何偷窥的机会。
我想,只要我平时小心提防,把读硕士的这两年日子挨过去,毕业以後就可以脱离麻烦,再也不用见到这个讨厌家伙了。而在美国这样一个民主法制的国家里,谅他也不敢公然胡来。
──但,以後发生的事却证明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完全低估了这条色狼的危险性,和他不惜一切也要把我得到手的决心……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个学期过去了,我和老公算是基本适应了在纽约的生活。
这天晚上九点,天已经全黑了。我结束了家教的工作,匆匆忙忙的赶回家去。
今天是每个月一次的往国内打电话的日子,想到很快就可以在电话里听到儿子的声音,我的心情就激动的不行,步子彷佛都轻快了许多。
出国在外,我最想念的就是相隔万里的儿子了,最想听的就是他用那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喊我「妈妈」,以前不觉得这是什么奢侈的愿望,可是真正母子分离之後,我才感觉到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幸福……家门在望了,我正要穿过行人寥寥无几的长街,突然身後传来「嘀嘀」的喇叭声,跟著两束灯光照亮了路面,一辆中等大小的卡车开了过来。
我忙停下脚步让路,但卡车开到我身边却缓缓停下了,一个穿著工作服的男子打开车窗,探出头来说:「对不起,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他的英语很生涩,看上去是个黄种人,我试探的问:「Chinese?」
「Ah,yes,yes……」男子连连点头,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像是不知怎么表达才好。
我笑著用中文说:「你有什么事呢?说吧!」
他十分高兴,跳下车来说:「你也是中国人?遇到你太好了!我老板叫我送一批货到这个地点,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
说著他掏出一张纸条给我,上面用潦草的英文写著地址。我一看就认了出来,告诉他这地方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
「我已经在这附近来回好几遍了。」男子愁眉苦脸的说,「能不能麻烦您带我去?我会开车再把你送回来的……」
「很抱歉,我必须马上回家了。」我委婉的拒绝了。别说现在已经是夜晚,就算是白天,我也不会随便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子。
但是看著他脸上极其失望的表情,我又有些不忍,忙说:「这地方其实很容易找到,你先沿著这条街走到底,然後向左拐,大概走五十米左右……」
我一边说著,一边带著这男人走出几步,指点著位置给他看。这男人详细的询问著,又复述了一遍,不知不觉间我们就靠近了卡车尾端。
「多谢你,我搞清楚了。」男人嘴里在道谢,可是色却有些怪,似乎在东张西望著什么,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我心中突然一跳,女性的本能直觉告诉我情况不对,再一看四周,街上正巧没有一个人!
「哦,那我就走了!」我紧张起来,正想转身离开。这男人却突然一把扭住了我的手臂,把我硬拉了回来。
「干什么?」我惊惶失措,刚要奋力挣扎,卡车的後车厢门「当」的一声打开了,两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跳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就把我抬了起来。
「救命!」我的双腿拚命踢腾著,下意识的喊出了中文,还没等我第二声喊出英语,身子已经被塞进了车厢里,跟著车门重重的关上了!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简直吓傻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但是我的声音却被车子发动的轰鸣声掩盖住了,眼前同时一片漆黑,这使我更加的惊恐,拳打脚踢的不停挣扎。
突然,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我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跟著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反扭到身後,用一根麻绳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我再也动弹不得,忍不住哭了起来,用英语和中文反覆的问。我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却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选我作目标。
没有人回答我,那两条大汉制伏我後一直没作声,我心里又惊又怕,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在黑暗中无声的抽泣著,有种堕入深渊的绝望感。
车子平稳的行驶著,约莫十多分钟後停了下来,似乎是到了什么僻静的地方,我正在六无主时,车厢里有个声音低沉的说:「我终於把你请来了,美人儿。」
我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嗓音,失声说:「彼得?」
暗红色的车灯亮了起来,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彼得。李。他正坐在车厢里边的座位上,两眼闪闪发亮的看著我,满脸都是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