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月伶则很开心他能在别人进来之前将她给放下。
只见唐云凯叹了口气,对着走进房内一脸怒容却又充满魅力的男人说话。
「怒,你知道吗?当你对着镜头做鬼脸时,不只是你的脸变得滑稽,我这超级的安全系统就像少了什么。」「没办法,老板。」麦柏得说着将推车推进屋内。「我有表演狂。」他看看柳月伶,「晚安,小姐,我想你就是那位突破崔格超级安全系统的人,我得为你的身手致上最深的敬意,那家伙是该有人好好的教训他了。」他边掀开盖子边往下说:「你知道,病人不能吃得太好,尤其你又……」「再见,怒。」唐云凯下逐客令,这家伙才是一个头痛人物,如果不制止他,三个小时他都能滔滔不绝的往下说。
看到老板的表情,麦柏得随即会意,「哦,我走。老板,你觉得我得怎么看镜头?做个潇洒的表情?」他不知死活的询问着唐云凯。
「看地板。」他有些好笑又好气的微怒道,为什么这家伙和尼克同样令他感到碍眼?
麦柏得又做了一个相同的表情,吹着口哨跨出房门。唐云凯抿着嘴笑,将食物端到她的面前,「来吧!你才刚醒来,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把嘴张开。」柳月伶却发出惊人之语:「麦柏得,又名蜘蛛,以飞檐走壁的功夫窃取富人的珠宝而闻名,没想到他却在这里出现,还是你的手下。」她有些惊讶。
唐云凯猛然抬起头,眼底有着警戒,脸上的笑容不再,反而十分严肃且散发威胁的盯着她看。「我想,这些是你那位高级警官的父亲告诉你的吧!」「你以为我会去告发他吗?没错,他现在是警界的头号要犯,不过,那是我父亲坚持对他发出通缉的,其它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正面的,因为他将所偷得的东西全都换成现金去帮助其它人,可惜我父亲……」唐云凯依然没有放松,「只是,在他的心中,永远只有黑白之分,只要犯了法,不管动机与理由,他就非要逮到不可。那你呢?」「我?」她可以看出他好象对她的答案十分在意。「我对他的评价也是正面的,我曾经告诉父亲我的想法。」她苦笑地摇头,「不过没用。」这时,他才又恢复轻松的色。「我想,我应该可以信任你吧!」她很诧异。「真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唐云凯突然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这你就错了,对于我所认定的女人,我一向都是采取信任的态度,我当然要给你这个机会。」「谁是你的女人?」她恶声质问。
「你啊!」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发现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番耶!已经跟他抗议了那么多次,他依然故我。
「告诉你,我们才笫一次见面,彼此都不熟,别再说我是你的女人,我无意成为任何人的女人,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她义正辞严的宣示。
他彷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既然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弟弟给救回来,并且……」「月生是我弟弟,我要和你一起行动。」「不行,你现在也是对方要找的人,所以必须接受二十四小时的保护。我会帮你调查你弟弟被关在什么地方,设法营救他,并将这个任务顺利完成。」「我一定要参加这次的行动,我不可能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她皱着眉,十分不喜欢这个男人的安排。
「恐怕由不得你,小姐,既然你到这里来,就要将一切交由我来掌控,我不喜欢有人不听话。」他的态度十分的强硬。「而且我也不认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我会很快好起来的,我……」他举起一只手,制止她的话。「够了,如果你不愿意配合的话,我就什么都不做,到时候你弟弟出了什么事,这就只能怪你了。」「你……」她瞪着他,这才了解这个男人其实是很残酷的,她心底掠过一抹失望。
为什么要失望?难道你忘了?是不可以对男人有所期待的。
「好吧!不过,我要知道所有的过程和事实,这点你总不会也拒绝吧?」现在她虽无法动弹,但并不表示她永远都会这样,等到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她才不甩他呢!
唐云凯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像在观察什么似的,接着露出一个笑。「好,我答应你。」「就这么决定,如果你失信的话……」唐云凯忙打断她的话。「我发现你还真是一个不信任人的小东西啊!告诉我,你这是针对我,还是对每个人都这样?」柳月伶的表情变得疏远。「难道你不知道吗?当你身边的亲人也都不能信任的同时,那还有谁能让你相信的。」「这是你的亲身经验?」他试探的问。
她却回避。「不关你的事,我只希望能将弟弟救回来就好。」他看出她故意要转移话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独自去救弟弟?
而且还能那么快就得知他们的藏身之处?」
「我有两个朋友,是他们帮助我的。」
「看来,你还是有愿意相信的朋友嘛!」
「他们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要不是他们,我想……」她猛然停住话,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
「怎么不继续往下说?」
「这也不干你的事。」她反驳的说。
唐云凯的表情一僵。「你老是喜欢对我说这句话,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但她却不以为意,「你知道多少?」「不多,只知道对方是一个诈骗集团的首领,也是一个职业赌徒,其下的成员不少,这次老太爷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并救出你弟弟,因为他手上有一份关于这个集团所有内部组织的成员人数、名字和犯罪的记录及所有的财务资料。
「没错,不过月生大概将那份资料藏在别的地方,这就是他们不杀他的原因。」「我很怀疑,你和你弟弟为什么会扯到这里面?这件案子不是你父亲的工作吗?」最可恨的是,老太爷给他的资料太少,竟然要他把这两位姊弟的安全保护好就行,其它的再看着办。
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到资料如此少的任务,还要他从保护人的口中探听案件的资料?真是的,保护他们,就一定要涉入这个案子,真不知道老太爷究竟在搞什么?
「当初我父亲给了月生一个黑提袋,还告诉他一个人名和电话要他打去告诉那个人他身上有他要的东西,而这么做只为了要训练他。」她看着他的表情有着气愤。「你可能不知道,我弟弟和我被父亲编列为他的密探,这次的任务他交给我弟弟去做,不只为了案子,也为了让他平时的特训有练习的机会。」她说完后,设法挤出一抹笑。
「我弟弟一口就答应了,那全都是为了我。」她眨眨眼,努力抑制泪水的滑落。
「他和对方联络,对方告知他将提袋放在安全的地方等候联络,过了几个星期,弟弟又打了一次电话但是一直不通;直到三个星期前,他终于接到电话,那个人告诉他,在午夜时带着提袋到北海岸船坞的四号仓库和一名白先生碰面。」「停一停,月生第一次联络的对象姓什么?」「姓施。」「和不久前报纸刊出的因公殉职的警察是同一个人吗?」她点点头。「我意识到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所以想和他一起去,但他不肯。」「要是我,我也不会让你去,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说他这次的行动是为了你?」她深吸一口气。「这真的不干你的事。」突地,他有如闪电般的低头、狠狠的吻到她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然后才抬起头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听到你这么说。」待她回过来,才知道他的威胁是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象碰到一个极可恶的男人,而且还是她从未接触过的类型,她原本冷淡的伪装,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任何作用,她到底该怎么和他相处呢?
她的无语,让唐云凯十分的满意。「接下来呢?又发生什么事?」柳月伶微愣一下,才知道他已转移话题,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但她却不知道,他只是暂时不追问而已,并不代表他已放弃,找个机会,他还是要找出答案,并由她口中得知。
他眼底怪的光芒让她有些不安。「月生走后,我坐立不安,纵使在父亲的特训下,他的身手算是很不错的,但他毕竟没有实际对敌经验,再加上他是一个艺术系的学生,根本就和那种世界完全不同。」「艺术是他的爱好吧?」他记得资料中显示,她的爷爷显然对孙子这项喜好评价很高。
柳月伶此时的眼光闪闪发亮。「是啊!他是以第一高分考上这个科系的,他现在才二十一岁,是三年级的高材生,已预定要开一个属于自己的画展了。」说到此,她的眼突然黯淡下来。「如果他能平安回来的话。」「你很爱他。」这是他唯一的结论。可是,他却不认为她的父亲也有那么爱他们。「可惜,你父亲好象不是很赞同。」柳月伶本来要说她是很爱柳月生的,但一听到他后面的话时,脸色倏地一变。
「要不是为了掩饰他密探的身分,他确实反对,我父亲那个人一向是有什么反对什么,只要是我们喜欢的。」她苦涩的自嘲。
「我看过老太爷给我的资料,这次的委托人是你爷爷?」他可以察觉她和父亲之间的问题着实伤害了她,这让他为她心疼。
她的眼和表情在听到他提及爷爷时,明显的又变得较为温和。「是啊!这次月生出了事,爷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月生离去后,还有和你联络吗?」他把话题又绕了回来。
「有,在他离去后的那晚,将近凌晨两点时曾经打电话回来。他说他等不到白先生,我建议他回来,因为我感到十分不安,但是父亲却要他到别的仓库去看看,也许他搞错了地点。
结果,他在三点又打电话回来,说他在二号仓库看到两个男人的黑影,和……一具尸体。月生认为那是一个陷阱,那个死人也许就是白先生,而他则因为搞错仓库而救了自己一命。「她原本无表情的脸又出现了喷恨。
「但父亲却在电话中责骂他,说要不是他搞错地点,以他的身手一定能助白先生一臂之力,不至于让他死了;我十分震惊的要他回来再商量该怎么做,月生虽然对父亲的话没说什么,我却能了解他的心情,他答应我会马上回来,但他…‥」「他什么?」「他没有回来。」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月生没有再回来,也没有他的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能呆等下去,所以我就和爷爷联络,要他来带我走,并且和我的朋友联络,帮我找寻弟弟的下落,终于在前天晚上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你就自己行动,完全不顾自己的危险,也不管关心你的爷爷会不会担心?」她倒抽了一口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十分担心的急问:「我爷爷他……」「我已和他联络过了,并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你受伤的事,我想没必要让一个关爱你的老人家太过担心。」「谢谢你。」这是她第一次露出感激的微笑。
他觉得她的笑容好美,让他受到极大的震撼。「你知不知道,你该常笑的,你笑起来很迷人。」「是吗?我觉得……」她的下巴被他托起,让她停止了话。
「告诉我,你有爱人吗?」
她轻拍掉他的手。「不干……」她的话在他危险的谜起眼晴时停止,她想起刚才说这话时的下场。
「怎么不说完它?我很乐意吻你。」他露出无赖的笑容。
废话,你这个大色狼!柳月伶十分不屑的在心中暗骂,却没勇气把话说出口。
「月伶,你知不知道那个袋子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就连父亲也不知道,因为一旦任务交给月生后,他就要自己负责,出了事也得自己承担,父亲不能出面去营救他,所以爷爷才会透过老太爷的组织,要他派人帮助我们,找到弟弟并找回袋子。」「你曾和月生接触过,他没有告诉你吗?」「没有,我只看到他遗活着,只是他们的人太多,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救不了他,不过我在离开前曾告诉他,我会来找你,并要他耐心等待,我一定会把他救出去的。」「月伶,我再重申一次,这次的行动你一切都要听我的,绝不能私自行动,这次你的行动一定引起了对方的警戒之心,下次要再行动就必须要有周全的计画。」柳月伶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涌起。「怎么办?要是因为我这次的行动而让他受到伤害,我怎样也无法原谅自己。」说着,她的眼泪扑蔌软地流下,因着这些日子的不安与恐惧。「我等了好久,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月冷。」看到她原本的冷漠已不见,变成了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小女孩,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而她则哭得全身微颤。「尽量哭吧!」他轻抚她的发。
「你该好好哭一场的,一切都会好转的,你等着。」「我不要哭成这个样子。」她哽啊地说着:「自从我妈妈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哭过了。」她边说,泪水却还是不停的流下来。
「是吗?有时候哭一哭也是一种很好的情绪发泄呢!」他更加紧抱着她,当她紧偎在他身上寻求慰藉时,他不禁咬紧牙根强忍下因她在他身上磨蹭所引起的亢奋。
「可是,父亲说哭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他不准我们哭。」「真专制!你现在有没有发觉哭一哭后,是不是舒服多了?」柳月伶思索着看向他,「我还以为男人不喜欢一个爱哭的女人在身边呢!」唐云凯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厌恶她父亲,虽然他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酒鬼,但却是常常哭泣,而且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呢!这是他唯一有的记忆。
「你父亲的话真是太多了。」他拭去她的泪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什么?」「我们的对手到底叫什么名字?」他有些不情愿的问。
柳月伶睁大眼睛看他。「老太爷没告诉你?」
他不情愿的承认。「没有,他要我问你。」这一刻,他真的也想学尼克叫他死老头,月伶的表情好象认为他的能力受到老太爷的质疑一样,什么都不告诉他。
可恶!他真讨厌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形,而且还得问一个女人。天哪!一个他要保护的女人。看来,他得尽快扭转这个劣势,只要知道名字,他有把握可以透过自己的管道来查到所有的事情。
「麦米,他的……」
「这样就够了,我会马上着手调查,现在你只要好好的休息,等到我知道所有的事后,我会再来告诉你我们要怎么做。」他轻吻她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他要是不快离开的话,可能会马上要了她,而现在绝不是一个好时机。
在嘈杂的俱乐部里,唐云凯看见尼克正和一个高挑迷人、穿着金闪闪洋装的女人说话。她看一眼唐云凯严肃的表情,咕哝地向尼克道别便匆匆走开。
「真抱歉。」嘴里虽这么说,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歉意。
「你把她吓坏了。」尼克抿嘴笑道。「不过,没关系,她只为我的外表着迷,我希望有人注意和尊重我的智能。」「胡说八道。」他轻斥道,没有那种心情和尼克哈拉。
尼克大笑,唐云凯的表情依然僵硬,他关心的询问:「坏消息?」「我想要你回到以前的地区去打听一些消息,关于一个叫麦米的,记住,要技巧一点,千万别让人怀疑。」「现在就去?」他略微提高声音。
「有什么不对吗?」他不耐的睨了他一眼。
「老兄,看来你很急。」
「不是我急,这可是一件救命的事,非同小可,要是因为慢了一分钟的时间,而让她弟弟遭遇不测的话,她可能会受不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尼克很欣赏那个女人。
唐云凯嘴边泛起一抹笑。「她真是与众不同,一会儿坚强得很,一会儿又把我的衬衫哭湿,她既坚强又脆弱,虽然很固执又好胜,可是却又那么令人着迷,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特的女人……」唐云凯突然盯着尼克问:「你笑什么?」尼克的脸上有着了然的笑。「我?」他一脸无辜的表情,笑容更加深地说道:
「我在听你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云凯,你认为我在笑什么?」他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怎么会知道?」唐云凯嫌恶地说。「我刚说的话只是回答你的问题。」「着迷的问题,你刚说她是个令你着迷的女人。」「那又如何?她本来就是一个迷人的女人,谁看到她都会为之着迷的。」尼克耸耸肩,故意道:「哦,她还可以啦!」「还可以?」他瞪大眼睛看他。「你是木头还是瞎啦?她是个动人的女人,尼克,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一个如此冷淡却又充满野性美的女人,还有她独特的个性、迷人的身材。她……啐,我干嘛和你说这些?」尼克在心里暗笑。「我们在聊天啊!」他愉快的宣称。「我们站在这里聊一个事实——那个女人已使你晕头转向,而你也输了那场赌约。」「我没输,她也没有使我晕头转向。」他怒瞪着尼克,并极力否认。
这一叫,至少有十几个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唐云凯。
唐云凯低咒一声,将尼克拉到门口处。「够了,别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真的,我已轻受够你的疯癫,你走吧!没要到消息之前不准回来。」「嘿!」尼克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抗议道:「你这是在整我吗?我上半夜没睡,下半夜还要继续工作,我的天,简直是……」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要是我的脸上多了一些黑眼圈或是皱纹,我就唯你是问。」唐云凯却只是对他摆了摆手,根本就不把他的抗议放在心上。
他向身边经过的一群人点头微笑,希望自己勉强挤出的友善表情看起来够诚恳。
尼克疯了,柳月伶会使他输了赌约?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使他晕头转向,即使是他为她所着迷。
何况,他着迷的是她的身体,这种欲望的需求,根本无关乎爱不爱,也不可能让他晕头转向,他可是一个最理智的男人耶!
但,当他下半夜穿梭在俱乐部时,却对一切视而不见,满脑子只有柳月伶的身影,她真的让他晕头转向了,不是吗?这个想法让他不悦,他提醒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生理上的热切渴望而已。
而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中,他不但不会输掉这场赌约,而且还会第一次赢得胜利,由老太爷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