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他那个花心且荒唐的父亲。
景春胡乱点着头,挣脱他的手急匆匆走了。
赤澜九坐在角落了端着香槟杯,看到她过来,咧嘴笑了笑:“宝贝,你这演偶像剧呢!”
景春长舒一口气,从长桌上夹了几块儿小点心捧在手里,然后有气无力坐下来:“我都怕他爷爷突然出现,递给我一张支票:‘
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孙子’。”
赤澜九扶额笑起来:“你有这么值钱吗?”
景春点点头:“我觉得我挺值钱的,你看他,我就说过来跟你说句话,他都要拉住我,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感觉他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很陌生了,我都怀疑是不是亲他一下真亲出问题了。”
赤澜九啧了两声:“你俩这恋爱谈的真有意思,不过据说他八千年开次花,但春死后,他好像几万年都没开过花。不会憋出毛病来了吧!”
景春:“……”
她无语了片刻,然后才想起来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又出什么事了。”
赤澜九抬了抬下巴:“楼上,看那个穿白裙子的。”
二楼的看台上站着几个人,正在含笑交谈,气氛很融洽。
中间有个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穿着白裙子的女生,被众心拱月地围着,显然是那一圈人的中心。
女生偶然一回头,景春倒抽一口气。
“桑泽林的义女桑洛,很有商业头脑,但浑身怪癖,深居简出,桑老爷子生病后,公司的事都是她在打理。”
她长得……和桑寻太像了。
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种。
不知道的甚至可能会误以为是龙凤胎。
景春好半天回不过来,问:“她有什么问题?”
桑家人丁并不兴旺,桑泽林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哥哥桑泽恩有一儿一女,妹妹桑斯芮有一个外姓的女儿。
桑泽恩的儿子今年二十六岁,是个出了名的烧包富二代,酷爱投资,但没有一个赚钱的项目,越不靠谱的他越感兴趣。女儿今年二十二,已经订了婚,只热衷买买买,对商业毫无兴趣。
桑泽林和汤乔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只有桑洛这一个义女,当时很多人还猜过,说八成是哪个情人的私生女。
只是如果真的是私生女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这么认回来,所以猜测归猜测,都觉得不大可能。
赤澜九忽然抓了下头发,头疼道:“玛德,衍山那个项目就是她搞的,她叫桑洛,你听见没,她叫桑洛。”
景春慢吞吞吃着小零食,点点头,“哦”了声,“
她也姓桑。”
既然是义女而不是养女,那有改姓的必要吗?
赤澜九一副要抽她的架势,景春才恍然大悟:“那个……那个仙人村的木雕像?”
爱,洛。
桑洛。
赤澜九终于才吐了一口气,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揍她。
仙人村的传说里,那个雕像是扶桑和春女儿。
那……
景春忽然扯了扯赤澜九,面露惊恐:“她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赤澜九摇头:“不知道,看不出来,不过我打听了一下,这个人特别怪,甚至还有人怀疑她有人格分裂,有些人觉得她和蔼可亲温善礼貌,但另一部分人说她性情暴躁乖戾,十分阴沉。所以我在怀疑,是不是她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衍山那边的煞气是从一个阵外阵中出来的,目前所有的线索都在她身上。”
景春却忽然有些迟疑地问了句:“会不会……她真的是桑洛。”
赤澜九愣了一下,旋即一脸不可置信:“你踏马脑洞怎么这么大呢!你是说她爱显型?常年受供奉和香火,的确是有可能聚灵化,但籍上并没有多这么一号人啊!你自己入职的时候见过这个名儿?”
好像是没有。
但是……
赤澜九乐了声:“你可真敢想啊!扶桑和春的孩子死了多少年了,长命灯都灭了几万年了,她要是还能活着,现在比你们族那个老大估计都厉害,当年毕竟是天道承认的天帝候选,出现在这儿干嘛,小蝌蚪找妈妈?”
赤澜九捏了捏景春的脸,“你要想要孩子让扶桑再给你生一个,你清醒一点。”
真正的桑洛当年是去了云虚天的,云虚天是天外天。
去往问道石的路,只有一道八十一阶的天梯。
那天梯代表着问道的虔诚和决心,每一步都充满杀机,据说就连天帝最多也就走到第十二阶。
据说走到最顶端,还有一只混沌巨兽守在那里。
和找死没有两样。
“而且据说你俩的女儿跟你长得更像,这也不像你啊!”
桑洛提了下裙摆,把酒杯递给旁边的佣人,她掩唇,轻轻咳了一声,面色露出一种虚弱的苍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