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思考怎么让自己厌憎她的明,就这样一脸严肃地蹲在门板里,只伸出一只手撑着她的脸,凝固得跟石头一样。
厌恶,憎恨这种负面情绪,对冥来说并不陌生,所有冥府的鬼魂都怨天怨地从来不停止咒骂,久坐在王座上的统治者首当其冲面对这些可怕的怨恨。
怨恨来自不公对待,被伤害,被谋杀,被背叛,或者是被迫永远留在这片可怕的冥土上。
哈迪斯已经很久都没有去回忆自己的事情,他跟死亡一样寂静。
无声无息地等着智彻底消散,变成跟盖亚等古老明一样,化为力的本体,凝固在自己的座上,彻底沉睡过去。
情绪已经离开他很久,就连仇恨也激不起他的一丝反应,只有处理事务的本能刻在力量里。
这导致要激发憎恨力量的时候生疏艰难。
哈迪斯冷漠地看着自己手掌上,毫无反抗能力沉睡着的少女,金色的蛇又变大一圈,从他的手臂上嘶嘶着滑到她脚边。
蛇尾轻勾住她洁白的脚踝。
怨恨她……她并不可爱,不管是卷黄如麦茬的头发,还是柔软美丽的脸,都是令人憎恶的。
蛇头一寸一寸,缠绕上她的圆润的小腿上。
她打算谋杀他,力都刺穿他的心脏了,她轻盈的腰肢……
蛇已经缠绕上她的膝盖,盯上她的腰,芬芳的气息诱惑着它,让它遵从自己的本能。而纤细的花枝,也察觉到甜美的死亡力量,从头发上生长出来,绕过泊瑟芬的手肘,来到腰间,亲昵地缠绕上蛇的身体。
眼看一发不可收拾,蛇跟花朵被出现的黑雾绞杀成灰烬。
哈迪斯突然抽回手,快速起身化为一团黑雾消失在原地,他需要查找更多的泥板,怨恨一个女这事太难了,必须阅读更多资料才行。
泊瑟芬的头重重磕到坚硬的地面上,她的耳朵嗡一声,整个人从睡梦被惊醒,一脸懵逼。
脸跟头,好痛。
--------------------
二十章是空存稿箱,忘了这一章节空着,直接发表内容就变成二十一章,现在我将内容放回二十章,将新章内容放到这一章。
有默默蹲看评论的啊,非常谢谢各位小伙伴鼓励评论么么。
还有小伙伴觉得拖沓,这是作者的老短板了,不是风格的问题,是真写作瓶颈跟写文短板造成的,因为天赋有限,也没法立刻开窍,写来写去怎么改都这个鸟节奏跟鸟文笔。我做梦都想快速进步,但是真是尽力了,写出就这种水平。
我开文的时候开头写三四版本,第一版女主角在种葡萄,种了一万多字,没有男主没有台词。第二版还是在种葡萄,加了点宁芙进来,还是没男主没台词。第三版我痛定思痛,好吧,女主角不止种葡萄了,还拿着鹰嘴锄种豆,种小麦,烤面包,缝内裤……男主没有。
最后我写出穿越到船上,虽然还是没有男主但是至少有人能对台词了,然后节奏好像也没有快起来……所以写作极限造就了文章就只能到达这种水平,怎么修改都没法再突破。
要是看不下去可以先放一放,也接受任何不同的意见,读者跟作者相遇本来就是缘分,作者也很高兴能重新回来写文。
对了,女主不是学历史的,她只是旅游途中跟一位历史老教授聊过天。
第22章 拔箭
泊瑟芬也不知道在这个鬼房间里呆了多久, 她用手指梳理着乱糟的发尾,又躁又长又厚就跟过了一遍火的鱿鱼丝。
她做了很多噩梦导致睡眠质量不好,边处理打结的乱发边打哈欠。打到一半, 就看到躺椅下的泥板似乎距离她的脚近了一点, 她以为篝火摇晃的光影造成的视角错误。
结果她刚伸手将头上一朵枯萎的红百金花扯掉的时候,距离她最近的一块泥板上,一只腐烂的手,用一种骨头错位的扭曲姿势,一点点挣开泥板的束缚。
烂得只有三根的手指,抽搐着摸索泥板四周,然后一用力,手指的力量带动了泥板往前蹭。
泊瑟芬僵着脸, 自从小时候误看过一部叫做山村老尸的电影后,她对所有恐怖片都自动屏蔽,能不看尽量不看,真要看也得眯着眼看。
没想到穿越大真是贴心,直接给她缺失恐怖片的人生补足了课。
泊瑟芬伸手撑着门站起来, 房间这么大, 她找个距离远点的地方猫着。
就这鬼手的蜗牛速度, 应该追不上她,她连忙迈开步子往旁边走几步。
结果打脸就像是龙卷风, 啪啪啪——一大堆的泥板落地,无数只鬼手伸出来,拖着泥板开始爬过来。
它不但爬了, 还速度加快了。
不止泥板, 还有那些看起来厚实的草纸, 明明没有风, 全部都卷飞了起来。
一个个烂脸的,破脑壳的,眼球吊在嘴下狂甩的鬼头都从纸里冒出来,在她头顶耀武扬威。
“花的香气,让我想起了伊庇鲁斯的橡树林,宙斯啊,我多想回到侍奉你的大地上放羊。”
“清新的空气,跟牛角上的常青藤那般让人怀念。”
“想要回大地去。”
“想回去。”
来自安纳托利亚,塞浦路斯,多利安跟阿提卡等地的鬼魂们操着各种不同的方言,叽叽咕咕地说着。
污秽的黑雾从它们的话语里喷出来,冰冷的气息开始让卧室的温度下降。
泊瑟芬喉咙被锁紧般,呼吸也不顺畅。她觉得好多个楚人美在她头上飞,好多个伽椰子在地上爬,这躲哪里去都不合适。
满屋子都是鬼,墙角旮旯里还有几个颜料没有融化完全的人物像,用半边脸或者一颗眼球,在偷瞄她。
门板那边果然还是安全的,至少没有绘画,不用担心靠墙边站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红色或者绿色的手,将她镶嵌到墙里去。
可是不等泊瑟芬退回门边,一块泥板已经爬到脚边,几根尖长的指甲从楔形文字的缝隙里扎出来,想要去揪她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