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第一关,她就卡死了。
不过这些都是美的宣传册,总有夸大的地方,她还是问问身边的觉得美丽的女有什么条件吧。
正在清点刻瑞斯精灵数量的死,“哪种女比较美?”
泊瑟芬拿着硬笔跟纸,一脸期待看着他点头。死一看就是眼光高的,嘴这么毒性格还有病,肯定也挑剔才对吧。
死诡异地凝视她,才慢吞吞说:“嗜血,能熟稔收割人命,强壮有肌肉,黑发脸青,最好牙齿好,能咬烂骨头处理死尸。”
大地之上的彻底落入冥府,不种麦子就杀人,久了肯定很强壮,加上不见阳光脸会白到发青……
就在死自由畅想将来时,泊瑟芬已经一脸晦气地走开了。
米诺斯:“美丽的女吗?”
泊瑟芬一脸期待看着他,“不是女也行,美丽的女人。”毕竟判官当过人,现在又有职,参考意见肯定比较实在。
判官陷入了呆滞了回忆中,其余两位判官也走过来,围在米诺斯身侧开始加入呆滞套餐里。
泊瑟芬习惯性微笑——疑惑——跟着呆滞。
好半天后,她无语地拿着空白的笔记,离开三位老年痴呆判官身边。一看这几位就是工作时间太久了,头秃的同时连脑子也不好使。
他们每个在听到问题时,脸上都透着听到陌生词汇的茫然,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更没见过「美丽」。
等到她走开几步,身后就传来叽叽咕咕的村口大树下八卦唠嗑。
“常年如狗一样趴在公务泥板上,我早已经忘记什么是美的了。”埃阿科斯唉声叹气。
“怎么突然问美丽的女,难道是如赫拉一样,想抓哈迪斯的情人?”名字最长的判官小声嘀咕。
米诺斯立刻精起来,大声反驳,“哈迪斯没女会要的,他每次到大地上,别说最美女,连皮肤青绿的山林宁芙都要尖叫着跑开。
除了某位最近才来冥府做客的美丽少女,心善愿意待见他,没有任何女,绝对没有其他女愿意接近他。”
泊瑟芬终于忍无可忍转头喊一句,“别说得哈迪斯像瘟疫,他哪有你们说的那么惹人嫌。”
别的不说,就哈迪斯外貌怎么也算是冥府招牌吧。
真要对外宣传招信徒,凭冥府这群住的地太黑,随便长长的哪个拿得出手的。
被她护犊子的态度吓到的判官们立刻恢复正经,各自搜罗块破泥板看着,假装没有吭声过。
泊瑟芬也反应回来,她嘴角抽了下,脚底抹油逃离这个社死现场。
跑到墙角边后,她将头抵着壁画上的番红花,恨不得撞碎一面墙来消除尴尬感,这些是不是都看出来她对哈迪斯的态度不一样。
她的脸就那么藏不住事吗?
还是她只要看到哈迪斯就自动切换「垂涎三尺」表情包?
就在泊瑟芬表情变得七扭八歪,咬牙切齿时,耳边有什么轻扫而过。她以为是新的花在开,转眼看到的是一只从壁画里跳下来的鸟,轻飘飘落在她麦穗上蹭她的发丝。
她终于想起什么,抬头一瞧。
看到壁画花丛里好多个缤纷多彩的壁画人,排排藏着都在傻乎乎盯着她瞧。
这是社死到平面图上去了,泊瑟芬将莎草纸拿起来挡着脸,刚要火速后退消失在这里,墙上的侍从酒童们都跑下来,用手指碰了碰她的纸。
泊瑟芬觉得纸上多了好多字,翻过来就看到他们的对于美丽的评价,「你最好看」「美属于你」「你是唯一的女」巴拉巴拉啥的夸夸粉红泡泡四处飞扬。
泊瑟芬还没有忘记这些都是哈迪斯画出来的,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类似冥王力分衍出来的生命,也会继承原主的喜好。
哈迪斯的喜欢,会影响他们对她的感情。他们觉得美丽的人,也是哈迪斯自己的意识延伸出的想法。
爱就是美,泊瑟芬再次意识到这句话的重量。
也许在爱慕她的哈迪斯眼里,不用任何外在装扮的她确实是美的。
泊瑟芬低着头看了好一会自己的脚,才压抑住拼命往上扬起的嘴角。
虽然知道是哈迪斯中毒后眼睛不好使,但是偷偷高兴一会也没事吧,反正也没人知道。
通过祭祀礼仪,将橄榄木献给泊瑟芬的哈迪斯,正在开始切割木头造床。
他察觉到一股接近熏醉的愉悦从心里升起,不由自主勾起嘴角露出微笑。
怎么突然这么欢欣?
在泊瑟芬的情绪鼓舞下,他切木头的动作更加快更勤奋了。
哈迪斯只想让她更快乐下去,所以让所有力量更加顺从她,侍奉她,保护她,让她永远都有好的心情。
这股来自冥府本体愿望的力量过于纯粹,犹如一股热风吹过王宫各个角落,也吹散了许多壁画上陈旧的灰暗,更多的酒童侍者祭司从画上跳出来。
他们手拿花冠,双耳瓶与各种让人喜爱的物品,呼朋引伴地聚集在一起,往那个让喜爱的少女的身边飞奔而去。
化出实体的亡魂也从高耸的立柱、地底、墙壁里纷纷苏醒过来,跟着载歌载舞。
他们是哈迪斯刚掌控冥府时,负责冥府宫殿底层工作的奴隶。后来冥府亡魂过多,日夜的啼哭与惨叫让他们承受不住,才被迫沉睡。
泊瑟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条热闹明亮的人群河流,拥簇裹挟着往外跑。她仿佛被浸入色彩浓郁的梦境里,目之所及都是欢乐跟繁花。
这是怎么了?
她糊里糊涂跟着他们走,后知后觉才发现这群人似乎想跟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