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睡眠之力失去效果,亡灵的尖叫与愤怒跟他起了巨大的冲突,迫使他走向大地与天空,留在自己兄弟身边成为一件奢侈的事。
“我突然不太希望泊瑟芬彻底离开冥府,死亡这棵苦果树在她的抚摸下,竟然流出了甜美的甘露,这样的冥府宁静又宽广,适合我呆着。”
睡温柔的话语,并无法打动自己心如铁石的兄弟,他睁开眼语带嫌弃之意,“你与山上那群甜言蜜语的恶呆久了,连嘴都惹上他们的坏习惯。你別试探我,种子不会再回大地。”
睡有大量人类信徒,与赫尔墨斯一样都不希望这代人类灭亡,刚才的话不过是在测冥府的底线,看是否能放泊瑟芬回归大地。
现在的泊瑟芬沉睡太久,刚醒来的状态就如婴孩般,无法掌控自己手里的力量,在别的眼里这样的她跟待宰的羊羔没有两样。
在没有将各种战斗的技能与生存常识教给她前,她依旧需要保护者的存在。但她接受保护者越多的馈赠,她就越会接近保护者的权。
她现在的保护者,是冥。这也是死笃信,泊瑟芬最后肯定会转职为冥的原因。
睡好脾气笑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趴在屋顶上的刻瑞斯们,“你的精灵多了不少。”
哈迪斯恢复部分生殖力的时候,整个冥团体都会同时拥有繁殖的力量。
死都后悔跟他同一屋子睡,啰嗦聒噪,破坏他最爱的寂静。
修普诺斯见他不理人,就继续看向门外的景色。一团死亡凝聚而起的雾气骤然而至,冲入屋内。
来到睡面前,又化为一只可爱的黑色圆鸟,连翅膀都雕得毛茸茸。
如果不是它的眼睛冷冽得可怖,睡都要为它的可爱折服。
他与这只鸟的眼睛对视一下,就确定什么地变得严肃起来,他伸出手背,让鸟跳上来。
圆滚滚的鸟一脸冷酷地待在他手上,对已经睁开眼的死叫了声,死得到了命令立刻翻身而起。
他一改死气沉沉的模样,行动矫捷轻盈,直接从身后抱住了修普诺斯,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
睡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奥林波斯?”
死亡不上奥林波斯,不波及诸,这是默认的规则,就连睡也不敢没有得到同意将自己的兄弟带上去。
这只鸟是哈迪斯的信使,也是给赫拉他们关于拔箭的回应。睡必须立刻赶往山上,将这个回信送达。
死闭上眼,身体已经由实体转为半透明,他说:“不会被发现,我要去往山上一趟,需要为哈迪斯传达另一份口信。”
修普诺斯为难皱眉,他犹豫再三,“被发现,我们会被众追逐殴打。”
死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抽出长剑。
睡立刻改口,“好吧,与其现在就被你痛打一顿,不如掩盖你的行踪,去赌一下那些惯会寻欢作乐的的眼是否还清亮,你可要藏好一点。”
他理智没有询问哈迪斯要送的口信是什么,他现在更多时间在大地之上,当地下与天上起了冲突,他一个不慎就会被里外嫌弃攻击。
知道得越少越好。
死化为浅淡的一抹烟气,贴入自己兄弟的后背,最终融在他白色的衣服里。他们是双生子,气息一混合,几乎分辨不出彼此。
睡确定他藏好后,立刻抱着一束罂粟花,踏着黑暗,一路往上狂奔而去。
大地上,干燥的风至北方吹来。明净的夜空之上,繁星发亮,大地与岛屿都散发着令人眩晕的热气。
睡看了一眼干裂的大地,没有任何让人心安的绿色,只有沙漠似的干旱。连在睡夜里,他也能听到人类忧心忡忡的担忧之音。
睡看了一样待在他肩头上的小鸟,希望这是哈迪斯同意拔箭的回信,拔完箭的地下王者肯定不需要爱情,就会放泊瑟芬回来。
到了最高的山峰下,睡开始散播罂粟的花朵,将甜美的睡梦赠与与此事无关的灵。
暗夜温柔地将他的力量播撒得更远。
几只猫头鹰从树梢上盯着他,其中一只张开翅膀飞到他前头,而站在睡肩头的黑色小鸟随即跟上去。
睡立刻知道接下去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紧张的心情松懈了下去。
立刻庆幸地对藏在自己身上的死说:“幸好不需要我们直接上去面对赫拉,我猜雅典娜也要回来了。瞒得过赫拉高傲的粗心,肯定骗不了雅典娜的眼睛。对了,接下来你要去往哪位明的宫殿里传达口信?”
死如一道虚幻的影子,出现在睡身边,嘴无声在他耳边张合了几下。
修普诺斯刚松懈下去的的表情,慢慢凝固石化了起来。他甚至无法控制地哆嗦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我还不如亲自去扯赫拉的衣袍,让她踹一脚都好。你没告诉我,你竟然要去偷圣火,不怕被宙斯抓到吊上高加索挖心肝吗?”
死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只是伸手缠住修普诺斯的脖子,跟条绞索般可怕。
修普诺斯眼泪都落下来了,“这么久不见,你倒是会祸害我。”
死扒着他,死不放手。
睡不想要兄弟了,他只想逃回母亲的怀里,控诉这家伙对他的利用与欺负。
奥林波斯的议事厅里,摆放着十二的圣火祭坛,每个祭坛都燃烧着这位灵身上凝聚的所有的信仰之力。
信仰变少,圣火就会黯淡。信仰大盛,圣火也会跟着明亮起来。
这簇圣火燃烧不息,对应的明的拥有的全部庙里的圣火都不会出事。
就像是哈迪斯在地下王宫的祭祀屋里给泊瑟芬点燃主圣火的同时,只要是属于哈迪斯跟泊瑟芬的庙,都会自动燃起圣火。
而死哪里是去带口信,而是打别的的信仰之火的主意。
“不可能的,我们无法逃过赫斯提亚的监察,她可是主圣火的守护。”睡连连摆手,企图阻止自己兄弟疯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