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定定地看着李不言。
这他娘的哪里是根搅屎棍,根本就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跳出来的孙猴子,长一双火眼金睛啊!
真想一板砖敲过去。
良久。
又良久。
他皮笑肉不笑道:“看来,李大侠脑子不好使,眼睛却亮得很啊。”
“说对了。”
李不言又笑:“所以某些人不要欺负我家小姐脸皮薄,嘴笨,真要有那份心思,就跟小裴爷一样,敞开了说。”
你懂个屁!
我真要像小裴爷那样敞开了说,一样没戏!
凡事要谋定而后动,听说过吗?
不打无准备的仗,听说过吗?
谢知非揉了揉嗡嗡疼的脑仁儿,一脸嫌弃,“得了,李大侠,你闭嘴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
马车驶到巷口,忽然停下来。
朱青:“爷,前面堵住了。”
谢知非掀帘:“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我去!”
李不言跳下车,很快又回来,“说是今日教坊司选花魁,四九城一半的官儿都来了。”
谢知非:“今儿初几?”
李不言:“七月初一。”
谢知非一拍额头。
三爷我这是什么运气?
七月初一,教坊司选花魁。
花魁三年一选。
往年这个日子,他都会带着兵马司的兄弟们巡街,防着国子监那帮喝多了酒的学子们闹事。
教坊司这地儿,除了官儿能来,国子监的贡生,身上有功名的书生也能来。
这帮书生一个个年轻气盛,喝了点骚酒,见着个漂亮娘子,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今年他在家养伤,日子过得糊里糊涂,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真真该死。
“朱青,马车停边上,等明亭来了,我们走进去。”
“是,三爷。”
朱青刚把马车停好,远远就见黄芪驾着马车向他们驶来。
裴笑下车。
谢知非和他打了个照面,不厚道的笑了,“哟,裴大人这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怎么,不行啊!”
裴大人不仅胡子邋遢,眼底黑青,连下巴都尖了,指着李不言口气不善,“她怎么来了?”
“奉我家三合之命而来。”
裴大人一听“三合”两个字,就觉得心头一阵绞痛。
“小裴爷!”
李不言走到他面前,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接着又把谢三爷没接过的那八百两银票拿出来,塞到他手上。
“小姐说,不能让你们出人出力又出钱,小裴爷拿着!”
瞧瞧!
我的冤家多体谅我啊!
可惜啊,老天没长眼,棒打鸳鸯啊!
裴笑把银票往怀里一塞,冲谢知非一点头,浩然正气直冲云天。
“一会好生打探消息,眼睛少往小娘子身上瞄,咱们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心,定要为她打探出些东西来。”
谢知非:“……”瞧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