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三合:“教坊司可以让人随处走吗?”
裴笑:“当然可以。”
晏三合:“出去走走,我想看看静尘这九年来呆过的地方。”
从纸醉金迷到青灯古佛,中间隔着几百座山、几万条河,唐之未二十七岁赎身,年纪不算太大,她应该有很多的选择。
她可以选择做人小妾;
运气好的话,还可寻个平常男子嫁了;
最差也可以选择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为什么非要做尼姑呢?
万念俱灰是一种可能,那么,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呢?
“那就走!”
裴笑站起来,忽的脚下一顿。
不对啊!
如果我和她出去走走,一定是并肩而行。
头顶一轮明月,身边几盏宫灯,边上几株桂花……这不就变成我和她花前月下了吗?
菩萨啊!
这一趟教坊司之行,你不仅在考验谢五十的本事,还在考验小裴爷我的定力啊!
可……
小裴爷我没定力啊!
……
屋里,暗香浮动。
谢知非嫌热,解开三颗长衫的扣子,露出喉结往下流畅线条。
他心说这样的好风景,哪个女人都没见过,全便宜你个半老徐娘了。
夏妈妈浑身燥热难耐,手拖着腮,情意绵绵地看着身边男子。
她三十岁做的妈妈,做妈妈以后,不用再陪男人,只需调教好手下的小娘子。
眼前这一个,可是她最年轻貌美的时候,也遇不上的出众男子。
一想到要与这样的男子共度一夜,夏妈妈等不及的就往谢知非怀里拱。
“三爷,春宵苦短,别坐着了!”
难怪世人都说,半老徐娘的人最性急。
谢知非皱了皱眉,“有些事情,不能急,越磨得久,越有滋味,急了,反而失了味儿。我喂妈妈一杯?”
夏妈妈心说这么俊的男人喂酒,别说一杯,十杯我都喝。
红唇一启,酒就入了口,夏妈妈又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几杯过后,夏妈妈眼睛虚的已经泛出水光,像团泥一样,瘫倒在谢知非身上。
谢知非知道火候已经到了,一把将人推开。
旖旎的气氛倏地散开,夏妈妈有些怔然地看着他。
他双瞳漆黑暗沉,透着些冷淡。
夏妈妈小半辈子都在男人堆里打滚,虽然已有七八分醉,却依然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一位怠慢不得。
“大人这是怎么了?”
谢知非没有说话,自己给自己倒了盅酒,啜一口。
爹,儿子要往你身上泼脏水,儿子不孝啊。
“逝水其实是我爹的相好,我爹当年一门心思想替她赎身,却不想被人抢先了一步。”
谢知非的老子是谁,夏妈妈不会不知道,一时有些惊住了。
“因为这个人,我们家有一段时间闹得鸡犬不宁。”
他蹙着眉,不紧不慢地说着往事。
“当年,我娘强烈反对纳个风尘女子进门,怕坏了谢家的门风。这些年他们夫妻不和睦,也都是因为她。”
竹叶青的后劲慢慢上来,夏妈妈绞尽脑汁地想着过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和谢道之还有一腿。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