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目光幽深不见底:“孩子,你真的很聪明。”
晏三合被夸了也没有多少开心。
因为晏行的原因,她总觉得男女之间的那点情爱,充满了算计和利用,都是各有所需,各有所图。
却不曾想这世间还有一个陆时。
“那么,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是到了水月庵吗?”
“如果我猜,她在教坊司的第六年就知道了,你们信吗?”
小裴爷等不及的问一声:“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成亲。”
晏三合:“别人只知道他不成亲,是因为命根子坏了。只有唐之未知道,他的命根子没有坏。”
小裴爷脸色一红:“哎啊,他们还未成亲,就已经……”
“裴明亭。”
晏三合觉得这小子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老大人的侮辱。
“要是他的命根子是坏的,他先生能放心让他入赘吗?”
小裴爷偷瞄了陆时一眼,乖乖闭上了嘴巴。
无论这个世道怎么变,男人下半身惦记的那点破事儿,总不会变的。
六年过后,陆时三十五,无妻无子,仍是赤条条一个人,以唐之未的聪明,一定能琢磨出些什么来。
而那个时候,她已经不想死了,教坊司的外面,有一个人在苦等她,她若死了,那个人怎么办?
人一旦生出了牵挂,也是死不了的。
这时,晏三合又问:“老大人,你不在京城的那几年,除了做御史外,是不是还在暗中调查唐岐令的案子?”
陆时坦承:“是!”
晏三合:“调查到了什么?”
陆时回了两个字:“很多。”
晏三合:“能具体说说吗?”
陆时:“具体的,你们没有必要知道。”
晏三合:“陆大人又想保护我们?”
陆时:“是。”
见他不肯说,晏三合只能这样问:“所以严如贤、李兴都是当年陷害唐岐令的人?”
陆时:“关于这件事,我只能回你们一句:李兴是严如贤的狗,他当年借住在唐家后院,因为诬陷我,被大小姐赶出了唐家。”
晏三合飞快的偏过脸,去看谢知非。
谢知非眼皮无端的跳了一下,然后冲晏三合微微点了一下头。
李兴是严如贤的狗,严如贤是谁的狗?
不用再问下去,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老大人。”
晏三合心里却还有疑问。
“我不问严如贤,不问李兴,也不问他们背后的人,我只问唐家内宅里面,谁是内贼?”
陆时目光一冷,“你如何知道唐家有内贼?”
“那人说是证据确凿,是铁案,那就意味着试题的确是从唐岐令的手里泄漏的。”
晏三合冷笑:“没有内贼,试题怎么会泄漏?这事必须得里应外和合。”
陆时突然反问:“你猜猜?”
晏三合摇头。
“猜不出来,关于唐家,我只知道唐岐令父女,你们三师兄,还有一个林壁。”
陆时冷哼一声,“就在这些人里面。”
小裴爷大惊失色:“什么?”
谢知非惊呼:“怎么可能?”
晏三合心里咯噔一下,“是,是林壁吗?”
陆时冷冷地看着晏三合:“你为什么觉得是她?”
“不知道。”
晏三合怔愣了片刻,“总觉得她的死,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