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嫌弃?”
晏三合:“嫌弃。”
谢知非:“不要?”
晏三合:“不要!”
谢知非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一本薄薄的书,“这个呢?”
“什么?”
“自己看。”
晏三合伸手一翻,惊住了,竟然是一本东晋朝王珣的《伯远帖》,而且是真迹。
这帖被历代书法家视为稀世珍宝,晏行生前曾说,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未见过伯远帖的真迹。
“你从哪里弄来的?”
“就说要不要吧?”
晏三合激动的差点咬到舌头,“要!”
“丫头啊!”
谢知非长长叹息一声,食指在晏三合已经愈合的伤口上,轻轻一点。
“来年一定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晏三合看着他,眼眶慢慢泛红。
“哟,这是被我感动了?”
“没有。”她别过脸。
“没有就好啊。”
谢知非低头看着她,眼里有摄人心魄的柔情。
“记住自个的身份,婆就得心狠心硬,不能三言两语就被我这张小甜嘴给迷惑住了。”
晏三合脸腾的就红了。
谁迷惑住了?
才没有!
这时,只听小甜嘴喊:“朱青。”
朱青在墙边等了很久,听到三爷的唤,赶紧打伞走过去。
“晏姑娘,打听夏才人的人回来了。”
屋檐下的旖旎气氛,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晏三合敛了色,“都打听到了什么?”
“分两拨人,一拨去了她的山东老家,另一拨则去了她在北地的外祖家。”
朱青:“永和一年的重阳,山东登州府的夏家遇到劫匪,家中洗劫一空,十九口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晏三合眯起眼睛,“什么样的劫匪?”
朱青:“打听不出来。”
晏三合皱眉:“死了十九口人的大案要案,没有官老爷查案吗?”
朱青:“有,据说官老爷一拨一拨的,还来了不少。”
晏三合:“可有结果?”
朱青摇头:“到现在都是个悬案。”
十七年过去了,这么大的案子还没有破,晏三合陷入了沉默。
“晏三合,这桩命案,要不要听听我这个五城指挥使的想法?”
“要。”
“匪有匪道,一般的劫匪只求财,不伤命。而这种灭门惨案,要么是仇家寻仇,要么……杀人灭口。”
谢知非目光一垂,低声道:“什么事情,值得把夏家十九口人都杀了?”
晏三合抬头,与他的目光碰上,两人的眼底都闪动着一丝了然和清明。
晏三合收回视线,又问道:“北地的外祖家呢,有没有查到些什么?”
朱青:“夏才人的母亲是白氏,白氏有个隔了房的堂妹,嫁给了当地一个姓沈的木匠,赵王在北地建府时,沈木匠在赵王府做了整整三年。”
“谢大人。”
晏三合抬头看着他,“我想再听听你的想法。”
谢知非眼颇有几分微妙:“虽然绕了好几个弯,却还是和赵王府扯上了干系。”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