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与她,现在共同守着一个秘密。
为了这个秘密,梁氏连后招都已经谋划好了。
孩子是素枝生的。
素枝趁着梁氏不注意,爬了太子的床。
梁氏对素枝恨得不行,故意把孩子养在自己名下,捏着素枝的命脉,让素枝一辈子对她服服贴贴。
我说:“你这个后招,有不合理的地方,真要对素枝恨得不行,为什么不一碗滑胎药喂下去?为什么还要把孩子养在自己的名下?”
“这你就不懂了,我堂堂太子妃,出身名门,温柔贤淑,绝不会背上一个谋害龙子龙孙的罪名?”
梁氏冷冷一笑:“养在我名下,孩子天天叫我母亲,这是对背叛我的人,最好的惩罚。”
我的心,微微痉挛了下。
梁氏得意地看着我,“你不算女人,所以不知道女人狠起心,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的。”
这一夜,我难得的失眠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梁氏一句话——
“孩子天天叫我母亲”。
……
元封三十一年,七月初五。
肚子有些沉了,但我四肢依旧纤细,素枝说从背后看,看不出有孕。
进了七月,天气还很热,素枝知道我喜凉,每晚在房里摆两只冰盆。
这日睡到半夜,忽然惊醒,睁眼一看,有人坐在我的床前。
是赵霖。
目光幽深冷淡。
这是他第一次来看我。
我正要披衣坐起来时,他忽然把我的薄被一掀,顺势躺了进来。
我僵得一动不敢动。
盛夏的衣裳,薄薄的一层布料,他身上的温度,比我冷一些。
他转过身,手撑着脑袋看我。
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心口隐隐发烫。
沉默中。
他伸出手,慢慢摸上我隆起的肚子。
“一晃,竟这么大了,你可有给自己把一把脉,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把脉,听老天爷的安排。”
“我倒希望是个女儿,长得像我多一些。”
他大手在我肚子上慢慢摩挲,“将来我有时间,就教她琴棋书画。”
我双手死死揪住衣摆。
他为什么来?
来做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赵霖察觉到我的紧张,轻轻勾起唇角:“别怕,不会有什么变故,我就是想过来瞧瞧你。”
我整个人松弛下来,良久,道:“给他起个名吧。”
赵霖缓慢眨了下眼:“叫江离如何?”
江离?
我再熟悉不过,是一种常见的草药,又名蘼芜,常用于活血行气,祛风止痛。
“赵江离?”
我反复念了几句:“若是男孩,这名字合适;若是女儿,这名字便有些……”
“江,是水;我的霖字,上面也是水;你的名字是个草药名,她的名字,也是草药名。”
他理直气壮,“你倒说说,哪里不合适?”
我说不上来。
江离;
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