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姑娘,三爷,小裴爷。”
朱青:“阿强说如果那些大人物不相信这块腰牌,就把玉扳指给他们看,这扳指上除了刻有木棉花以外,还有一副画。”
当真?
谢知非再次拿起玉扳指,只见在一片连绵的关隘上,一轮半月高高悬挂。
“画的是关山见秋月?”
朱青点头。
书房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枚玉扳指。
何处最伤心,关山见秋月——这句诗是吴关月名字的出处和来源。
扳指真正的主人是吴关月,上面刻有他最爱的木棉花。
后来扳指传给了吴书年,吴书年又把扳指送给三爷,如今却成了证明他们父子二人清白的唯一证据。
原来命运早在不经意间,已经布下玄机,只待红尘中人慢慢窥见真相。
那么下面怎么办?
目光上扬,都落在晏三合的身上。
晏三合深吸一口气,“朱青,你先去歇着,洗漱一下,吃顿饱饭,好好睡上一觉。”
“是!”
“丁一、黄芪,你们也下去歇着。”
丁一、黄芪见晏三合一脸凝重,也应了一声“是”,便相互搀扶着离开。
“到我练武的时间了。”
李不言不等晏三合开口,赶紧遁了。
案子她瞧不明白,但现在的局势她看得一清二楚,晏三合有重要的话要和三爷、小裴爷说。
“承宇,明亭,我要见太子。”
晏三合停顿了一下,眼有些复杂道:“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裴笑目光朝谢知非瞧过去:兄弟,她见太子,我们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谢知非手心慢慢渗出汗,咬了咬牙,道:
“当初我们只是和他说,季老太太的心上人是吴关月,那条黑狗是吴关月送她的,别的统统瞒下了。”
裴笑整个人晃了晃。
妈哎,他竟然忘了这一茬。
郑家的案子牵扯到三司和锦衣卫,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案子又是怀仁的父亲,现在的新帝主持的,为了不让怀仁为难,他们瞒下了。
还骗怀仁说,没见过吴关月父子。
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必须全盘托出。
怀仁知道后会怎么想?
心里会不会有芥蒂?
会不会怪他们两个没把他当兄弟?
晏三合:“一个谎言要用很多个谎言来圆,我的意思是,还是都交待了好。”
谢知非何尝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些乱,他们三人打小一块长大,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没什么秘密。
“那就说吧,明亭你的意思呢?”
“也确实瞒不住。”
裴笑支愣起脑袋:“晏三合,给吴家父子还以清白,先帝也入土了,案子是不是到这里,就不用往下查了?”
“这事,我说了不算,什么时候战马能冲锋陷阵,这案子就不用往下查。”
晏三合慢悠悠地冷笑一声。
“和你们事先通个风,我见赵亦时的目的,除了还原案子真相外,还要让他想办法说通新帝,诏告天下,还吴家父子一个清白。”
她看向裴笑:“这事,你亲口答应吴书年的,说话要算话。”
谢知非和裴笑惊得目瞪口呆。
诏告天下,这件事情就闹大了。
华国的脸面摆哪里?
三司和锦衣卫的脸面摆哪里?
最主要的是,怀仁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能说通新帝?
裴笑喉结上下滚动,决定还得劝一劝,“晏三合,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