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屋顶有人?
正想着,朱青和李不言双双落地。
“爷。”
朱青色异常凝重:“有人在屋顶偷听我们的话,身手非常快,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你确定?”
“确定,瓦片上有两个很浅的脚印。”
李不言收起剑,“三爷,我们被人盯上了。”
谢知非猛地打了个寒噤,来不及说什么,只见晏三合从屋里走出来,“我猜是杀了陈皮的那人。”
谢知非第一直觉也是他,“现在怎么办?”
“是啊,我们的打算都被他听去了。”
裴笑挠挠头,担忧道:“他不会先我们一步,把赵家都杀了吧。”
李不言:“很有可能。”
谢知非一听这话,浑身的血液倒流。
赵家,是他的外祖家。
“晏三合,不要等到傍晚了,现在就出发吧。”
朱青:“三爷说得对,必须快。”
晏三合被催的思绪集中不起来,索性痛快道:“那就出发。”
来不及备什么干粮,李不言和朱青各自往怀里揣了些银子,就立刻动身。
路上一刻都不敢歇。
小裴爷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了,硬咬着牙,没哼一声。
赶到天津卫的时候,已近亥时三刻。
这时城门紧闭,所有人又累又饿,偏偏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谢知非解下腰牌往朱青手里一扔,“敲门,进城。”
五城兵马司品阶虽低,却是京官,守城的侍卫根本不敢得罪,立刻开了城门,放五人进去。
进了城,直奔天津卫府的府衙。
谢知非只知道赵家在天津卫,但具体在天津卫的哪一处,却一无所知。
本来可以不紧不慢的打听,不惊动官府的人,但眼下是生死时速,不想惊动,也得惊动了。
府衙的值班衙役一看是京五城的人,只当这一行人是在抓捕什么逃犯。
所以当谢大人命他们打听赵家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立刻乖乖去了;当谢大人喊饿时,又把厨娘叫醒,简单弄了些热菜热饭。
为了赶路,整整一天水米未沾,连晏三合这么细嚼慢咽的人,都有些狼吞虎咽。
小裴爷吃完饭,嘴一抹,头一歪,靠着墙就睡着了。
太累。
谢知非把肩膀朝晏三合凑过去,“来,靠着我闭闭眼,打听到赵家后,咱们立刻赶过去。”
节骨眼上,晏三合从来不扭捏,头往谢知非肩上一靠,闭眼就睡。
朱青起身:“李姑娘,你也休息会,我去外头守着。”
李不言跟着站起来:“我陪你。”
“都不用守。”
晏三合声音很含糊,“这人的目标不是我们,都闭眼睡觉。”
朱青和李不言对视一眼,各自倚墙而睡,反正晏三合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们只要听话就行。
寂静中,谢知非慢慢睁开了眼睛。
晏三合说的没有错,那杀手不是冲他们来的,如果冲他们来,以他的身手早就动手了。
可是直接杀了他们,岂不是更省事省力,还用得着费劲的偷听,偷听完了再伺机杀人?
是在顾及他和明亭官家人的身份吗?
……
很快,派出去打听的衙役就把赵家的详细住址弄来了。
所有人就着井水洗了把脸,提了提精,就动身寻去。
四更天,天津卫的街上空无一人。
五匹马疾驰在青石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