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晏三合还只是个婆;
那时候他是爹娘的宝贝,谢五十是谢家的宠儿。
如今?
裴笑心里长长吁出口气,转身离开。
……
清晨,谢知非的烧彻底退了,才肯放开晏三合的手。
晏三合回房沉沉睡了两个时辰,一睁眼,换谢知非坐在了她的床前,含笑看着她。
“半个时辰前,沈冲来别院,问心魔的情况,我推脱说你在睡觉,让他先回去。”
谢知非捏捏她下巴,“这事儿怎么一个章程,要你拿主意。”
“你怎么每次,都喜欢坐我床边?”
晏三合虽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在心上人跟前,她和别的姑娘一样,总不想蓬头垢面的样子被他瞧去。
“习惯了,不嫌弃你难看。”
谢知非揉揉她头发。
“起来吧,怀仁那头总要给个交待的,这事儿躲不过去。”
“先吃饭,再议事。”
晏三合闷声又接了一句:“是该有个了结了。”
……
饭桌上,多了一个陆大,正好凑满一桌。
李不言几个拼命往陆大碗里夹菜,脸上讨好的笑,比那道鲫鱼豆腐羹,还要要稠上三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高手遇高手,讲究的就是一个“服”字。
一顿饭,差点没把陆大给撑死,冲晏三合扔下一句:“小主子,你们议事,我去外头给你们守着。”
门掩上,屋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
晏三合起身,习惯性在屋里踱了几步后,开口道:
“郑家的心魔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郑家的冤案,皇帝下了罪己诏后,战马好一半; 另一个部分是老将军的死因。
如今他的死因也已彻底弄明白,这也就意味着心魔解到这里,就可以点香收尾,只留下一个尾巴,是我自己的事,和心魔没多大关系。”
谢知非听她说起过,“你是想查出,谁把海棠院的事情,捅到皇帝那边的?”
“是。”
晏三合:“把我送走的这个计划,虽然说是仓促行事,但郑老将军对海棠院的保护,可谓密不透风,也算合情合理。
那么,是谁窥见了海棠院的秘密?又为什么要把秘密捅到永和帝那边?”
话到这里,她突然咬牙切齿起来。
“这个人,我必须查出来,也必须将他杀死。”
谢知非心头也恨,如果不是这个人,郑家不会被灭门,老将军不会战死沙场,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如果说永和帝是郑案的罪魁祸首,那么这个人就是始作俑者。
“一刀杀死太简单。”
谢知非冷笑:“这种下作小人就该五马分尸。”
李不言一拍桌子:“碎尸万断。”
裴笑握着拳头:“死了还得拿出来鞭尸。”
话一句比一句狠,晏三合紧咬的牙却慢慢松了下来,很怪,恨意有了人分担,似乎一下子淡了不少。
“下面我们要讨论一件事。”
她深吸一口气:“怎么面对太子殿下。”
这话一落,所有人脑子里浮现的,是统一的两句话:
第一句:怎么又要面对太子殿下了?
第二句:能不能不要面对啊?
“沈冲一早来,就意味着严喜对我们说了什么,太子都知道,他已经等不急了。”
晏三合停顿片刻后,艰难道:“而郑家的心魔,点香的人应该是我。”
两句话乍一听连不起来,但所有人都明白晏三合话里的意思。
郑老将军的死因,扯着海棠院的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