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多大?”
“大约十七八九。”
“父是谁?母是谁?”
“这……”
江世宁咽了口水:“臣尚未查到。”
“何时入的京?”
“约莫是去年过二月底。”
皇帝放下画像,唇边慢慢浮上了一抹冷笑,“来人……”
……
午时。
别院。
厢房里那么安静。
晏三合搬了张圆凳坐在竹榻前,目光贪婪的看着竹榻上穿着绾色衣裳的男人。
他睡得很香,眉眼舒展开来,像是正做着一场美梦。
这张脸和淮左是截然不同的。
八岁淮左的脸上,已经有了习武人的硬朗,因为风吹日晒的原因,他肤色有些黑,只能穿一些普通素淡的颜色。
像绾色这种鲜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有一回,郑府绣娘也不知怎么回事,送来了一件绾色的衣裳。
淮左死活不肯穿,她就骗他说穿得好看,她喜欢看,其实背地里,偷偷笑话呢。
难为他还记得。
晏三合凑近了,手指描上了这人的眉眼,心里欢喜而又甜蜜。
对赵氏有恨吗?
有!
介意吗?
介意!
可与眼前这个人有半分关系吗?
没有。
既然没有,何必迁怒?
连娘都说了,他在等你。
“你可是娘点过头,盖过章的人。”
晏三合手指滑下来,捏捏他的下巴,随即听到了自己肚子里发出的一声咕噜声,还有男人闷在胸口里的笑。
男人没睁眼,拿起下巴上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下,冲外间喊道:
“汤圆,小姐饿了,备饭。”
“是!”
“你笑什么?”晏三合虽然这么问,自己也忍不住笑。
“笑我这张脸,和秀色可餐再也没有半分干系了。”
谢知非手轻轻一拉,晏三合跌入他怀里。
晏三合笑出了声。
……
小姐饿了,弄点什么好呢?
汤圆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想,还是清淡一点的吧。
“汤圆姐,汤圆姐……”
汤圆一怔:“出了什么事?”
兰川跑得满头的汗,“外头……外头……冲进来好多拿刀的人。”
拿刀?
汤圆下意识觉得不妙,“我去叫三爷,你去叫小裴爷。”
兰川都快吓哭了。
这日子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小姐活过来了,怎么又有官兵上门了呢?
汤圆冲进院子,那一嗓子“三爷不好了”刚要喊出声,又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