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心莫名的慌,突突跳,就好像自己养了只哈士,结果睡了个午觉起来,发现房子里静悄悄的……
沈廷到了一个小时不仅没有来烦她,甚至过分安静,她不得不怀疑他在和哈士一样搞幺蛾子。
“朕这就去。”萧乐摸着自己突突跳的眼皮,快步走去了寝殿,一进门,就险些被满眼的红冲倒。
红色的双喜窗花贴满了大大小小的角落,还有用剪出的红色简易拉花,从床的这头挂到那头,再从那头挂到这头。
原本蓝白色相间,她那简易低调又奢华的房间,瞬间变得不堪入目,而那个罪魁祸首还举着剪子兴高采烈地喊:“你回来啦!”
“你弄这些做什么?都撤下来!”萧乐抚了抚额头。
“我今天侍寝。”沈廷试图提醒她。
“就睡个觉,在哪儿睡不一样,你弄这兴师动众的,给你三个数的时间,把房间给我恢复原状……”萧乐不耐烦地掰着指头,“三……二……”
沈廷气得眼睛都红了,水汪汪的圆眼睛像是哭了一样,睫毛上沾着泪,大声冲她喊:“收拾就收拾!”
他一边抹眼睛,一边把挂着的拉花粗鲁扯下来,揉搓成一团,鲜红色的纸染红了他手上的皮肤,又染在了他的眼周皮肤上,显得更红更可怜了。
萧乐……萧乐一点都不重视他们的第一次,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
他们演艺圈最乱了,肯定有那种长得好看的小演员,半夜抱着剧本穿得可少去找她讲戏,她都习惯了,沈廷在她心里才不重要。
萧乐外表冷淡,心里其实最软,尤其见不得沈廷这委屈的样子,连忙把他拦下:“行了行了,就说你两句,你又不高兴,放着吧放着吧,明天再弄,今晚就这样,先睡觉。”
她用凉水打湿了手帕,摁着沈廷的脖子让他低头,然后一点一点擦掉了他眼周的红色染料,又去擦他的手。
之前刚穿过来的时候,沈廷目测大概一七五,她拍他的头还不用垫脚,现在给他擦个眼睛都要把他的头摁下来了,真长高不少,五官也深邃了,脱去不少幼稚。
眼前的长发少年,马上要和现代沈廷的身影重叠了。
她摸了摸沈廷的头发,忍不住想,这不读书的就是比读书的头发多,又黑又亮,又厚又韧,她看徐青鸟就没这么多头发,宇文东奕的也不如他。
沈廷吸了吸鼻子,萧乐给他擦眼睛,萧乐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处理政务太忙了,所以脾气不好,他原谅了。
“那你说我剪的这些东西好不好看?”他让萧乐看着他的眼睛回答。
萧乐满脑袋黑线,以后再也不叫人侍寝了,一个两个要都这样,她安静美好的夜生活简直充满痛苦。
“好看,很热闹,很喜庆。”
沈廷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眼睛眯起来,跟她贴贴:“我就知道!”
“行了,睡觉吧。”萧乐见他笑,就知道是哄好了,于是忙不迭就要往床上跑。
累了一天了,她终于能睡觉了。
她上辈子可能是个枕头,所以这辈子这么喜欢床。
沈廷闻言,两只手忍不住握在一起,短短的指甲都抠进肉里了,羞涩脸红。
萧乐真的好迫不及待哦。
她愿意跟自己睡觉孵蛋,说明也是喜欢自己的吧,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喜欢自己,为什么喜欢自己,但是喜欢自己就好!
诶嘿,她可藏得真好,喜欢自己竟然一点风声都不透。
从今晚开始,他们的友谊将会产生质变,他们的关系也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萧乐已经滚到里面,盖好小毯子了,闭目安详。
沈廷刚做完思想斗争爬上去,犹豫地看着床上的两条毯子,柳官人说,他要主动一些,主动才能讨得萧乐开心。
他掀开萧乐小毯子的一角,然后钻了进去。
萧乐才有点睡意,就被他吵醒了,她把人踢出去:“床这么大,干什么贴着我睡?自己找地方睡去。”
这个床这么大,她其实也没想着要和沈廷--gtgt
分开睡,中间隔着点什么,或者其中有个人打地铺之类的,可以但没必要。
沈廷愣了,不是侍寝吗?不是生蛋吗?
萧乐怎么还把他踢出被窝了?
萧乐翻了个身,看着他身上左一层右一层的纱衣,是侍寝时候为了好看套上的,她忍不住问:“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啊?”这大夏天晚上睡觉多热。
沈廷好像懂了,谁家侍寝穿衣服啊是吧,萧乐刚才把他踢出来是因为他穿了衣服!
他连忙把衣服扯开,脱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剩下一层,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脱,最后还是一狠心,扯开了。
吓得萧乐连忙给他扯回去:“留一件留一件。”这孩子脑子大抵是有问题,她说热可以脱了衣服睡觉,没说让他全脱了。
她拍拍沈廷的胸口,让他躺下,自己也离得远了一点,翻了个身,继续睡。
沈廷见状十分不解,他犹豫一会儿,戳戳萧乐,鼓足勇气,问:“今晚不是我侍寝嘛?你不会……不会反悔了吧?”
沈廷都问得这么明显了,萧乐霎时间反应过来,原来这傻子是真以为自己来侍寝的!
怪不得剪囍字窗花,又是钻自己被窝又是脱衣服的。
就……沈廷这孩子不仅脑子不太好使,还有些太过实诚。
她揉了揉眉角,和沈廷在一起十分钟,比她批一个小时奏折都要累,头疼的次数也要翻倍。
萧乐跟他解释,解释的太委婉怕他听不懂,太直接又怕伤害他,毕竟今晚的误会实在不是一般的误会,她斟酌了一下:“你看咱们两个的关系,真侍寝不合适,前朝所有官员都在催着我进后宫,所以你……你之前也说愿意给我当挡箭牌。”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