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自己媳妇家里因此蒙受损失。
原本他是想借机登门说一下的,可又觉得自己这样贸然上门,怕被误会是自己去催着分熊胆。于是,想着借王德民之口传达一下了。
“好,回去后,我专门跑一趟,也顺便看看清子的伤。”王德民一口应下。
“谢了大爷!”
感觉出吕律对陈秀玉一家的照顾,连带着王德民也跟着热心了很多。
吕律将熊掌热好,浇上汤汁,生腌的小根蒜,加上凉拌的婆婆丁,再来一碗加了不少板油和小根蒜烧成的汤,另外还特意炸了两只灰狗子。
五样东西,占据了简陋的小桌子的大半位置。
看上去很平常也很普通,可等王德民吃过后,眼睛就亮了。
尤其是熊掌,那是平时很难吃到的味儿。
在秀山屯里,他平时没少摆弄中药材,总喜欢炖点小药膳,也算是个挺会做菜的人了,可直到吃了吕律这一桌子菜,直呼自己以前吃的是啥。
熊掌没啥腥气,偏偏肥而不腻,吃到嘴里,那是满满的享受。
小根蒜和婆婆丁常吃,倒还算正常,可是,那炸出来的灰狗子,麻辣加上特有的松子香,越嚼越过瘾,还有就是那一碗汤了,许是猪板油够多的原因,喝一口,又烫又香,让人欲罢不能。
“爷们啊,在你这里吃过一顿饭,回去后对着家里的哪些,我怕是几天没啥胃口了。”
吃饱喝足,直到肚子装不下,王德民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碗筷。
吕律笑道:“那大爷常来就是。”
王德民伸出指头点了点吕律,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也该走了,再不走天该黑了,还要去清子家一趟呢。”
偶尔来吃上一顿还行,经常来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王德民心里有数。
这年头,各家条件都不好,所以,哪怕是串门,见对方家里要准备做饭了,都会识趣地告辞,尽可能不在别人家里头吃饭,教育孩子的时候,也通常会告诉孩子:“看别人家里头要做饭了就赶紧回来,可不行在别人家里头傻乎乎地混吃混喝,都难!”
“我送送你!”吕律也不再挽留。
天若是黑了,路确实不好走,还危险。
在饭桌上,他看出王德民还比较喜欢烟熏出的灰狗子肉,顺便取了五只带上。
这玩意儿,别说大人了,小孩都爱吃,烤得金黄,撒上盐面,就是极美味的东西。
一直将王德民送到大路上,吕律将五只灰狗子塞给王德民:“大爷,陈兄弟家的事儿就麻烦你了。”
“放心,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话说回来,他们家的秀玉,今天中午的时候还特意上门问你的住处,这可是个好姑娘,聪明能干,可惜,就是她爸走得早了些,这丫头吃了不少苦头。”
王德民没有拒绝,很高兴地提着五只灰狗子,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抛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摆摆手走了。
吕律笑笑,目送王德民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他才返回地窨子。
将几只灰狗子皮上的油脂铲掉,用框子绷好放在仙人柱里面晾好,肉挂在土灶上熏着,熬了苞米面喂给元宝后,他也早早睡下。
他心里想着秀玉,更多的时候是在想,怎样能赚到更多的钱。
这一次,既然陈秀清没事,他也就没必要入赘。
把陈秀玉娶过来,好好照顾,才是爷们该有的责任和担当。
第22章 纵狗伤人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吕律一直不曾走多远,就在地窨子附近的山林摆弄着自己下的套,顺便打些灰狗子,掏些留存下来的坚果,尽可能保持在能听到元宝叫声的范围。
一直担心大鼻涕会再次登门,他始终心有不安。
可这种事情,不抓个现行,也没办法拿人咋样。
也就在这段时间,元宝身上的疥癣渐渐消了。
王德民提供的土办法,还是挺管用的。
那些疥癣脱落,会有新的黄毛生长出来,那些曾经受伤留下的伤痕,却是没法抹除了。
不过没关系,伤痕对于猎狗而言,那也是荣耀般的存在。
每一道伤痕,每一个疤都是见证。
对于猎人而言,看到这些伤痕,就知道猎狗是什么水准,更没人见到这样一条猎狗会忽视它的存在。
这一晃,就过了五天的时间,就在吕律都开始认为大鼻涕不会再次上门的时候,大鼻涕却来了。
吕律早上上山没多久,就听到了元宝的咆哮声。
情况不对,吕律当即掉头就往回跑,到来地窨子对面的山坡上,正好看到大鼻涕鬼祟地摸到地窨子旁边。
还没等他摸到地窨子所在的那片空地,元宝早已经迎上去了。
挺会找时间啊!
这家伙肯定在蹲守自己。